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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如掷地有声的重击。
裴越年紧紧闭上眼，语气满是痛苦。
“季明夏，对不起……”
他喃喃念着，过往一幕幕却闪现眼前，他看着自己维护苏洛洛，一次次将季明夏推开。
那些不公平，那些网暴，那些被嘲笑和羞辱他都知道。
只是他从没在意过。
是他愚钝，是他漠然，是他看不见，是他一步踏错步步错。
是他亲手弄丢了她。
“我欠你的太多了……”
……
回到宿舍，季明夏长长舒了口气，心底却还是堵塞。
手机收到短信，是裴越年。
【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希望没有我的世界，你会开心。】
季明夏看了许久，却没回复，只是把手机扔在一旁，钻进被子里。
她不是没想过，会和裴越年在一起又分开，只是没想过会闹到像现在这般乌龙和难看。
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没有这所谓的乌龙，她会不会和裴越年在一起。
他们会不会很幸福很甜蜜。
可不论季明夏怎么想，却自始至终都有一根刺横亘在心底。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以为无比完美和崇拜的人，原来那么不堪。
裴越年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可以毫不犹豫将另一个人的真心狠狠践踏。
即使是误会，可当时大家都站在雾里，谁都看不清。
可他留下的伤却痛得实际。
爱会给人镀金身，裴越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可为什么，明明已经过去了，明明她足够清醒，却还是会觉得可惜。
寝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轻微的啜泣。
陈悦上前，小心拍了拍季明夏：“夏夏，刚刚你出去没带手机，有个人给你打电话。”
“说是什么‘我行江湖’的工作人员，好像要你去现场直播，我不知道是不是骗子，但留了个微信。”
季明夏一怔。
她的确看见‘我行江湖’游戏的官方邮件，邀请各个战力排行榜前几位玩家去游戏四周年的直播现场比赛。
当时没太多兴趣便没回复，却不想他们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看着手机上工作人员发过来的信息，季明夏有些犹豫。
思索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下意识地拨通了程妄的电话。
“喂？”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出，季明夏才恍然回神。
自己竟然就这么给程妄打去电话了。
“那个……我打错了，不好意思。”
季明夏说着，有些慌乱地要挂电话，指尖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却忽然犹豫了。
“你……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
程妄言简意赅，声音却莫名让人安心。
“是出什么事了吗？听你的声音，你在哭。”
季明夏一愣，握着手机的手却不自觉捏紧。
程妄温柔的声音，却像是拧开了悲伤的阀门，让她好不容易控制的委屈决了堤。
眼前乍然模糊一片，季明夏哽咽着开口：“程妄……”
程妄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半分犹豫：“我马上过来。”
“等等。”
季明夏叫住他，犹豫着开口：“游戏官方说要线下直播，你会去吗？”
其实她知道这个问题多余，程妄在游戏里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是这样的大型活动，就算是游戏的副本他都鲜少参与。
可她总不能真的莫名其妙打个电话就把人家叫过来。
电话那边，程妄的声音顿了顿，却没再纠结：“我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毫不意外。
心底划过一抹失落，季明夏点点头：“好。”
可旋即，听见程妄的声音。
“但你想去的话，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