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好像进了一条死胡同,怎么都行不通。周伯渊放下药碗,接过湿帕子细细擦净虎口处汤药的污渍,之后收了三分力道,将嫣然嘴角的药痕也擦拭干净,将手帕随意撂在水盆里,他站起身,沉声吩咐:“仔细照料。”丫鬟婆子连忙欠身应是:“奴婢定细心照顾姨娘。”周伯渊深深望了眼嫣然,拂衣离去。夜深露重,新来的两个大丫鬟暂领着院子里的琐事,指挥小丫头们将窗户关严实,香炉里点上舒气安神的香,在角房的炉子上温着茶水和粥……
外面的小厮只听见屋里侯爷一声怒喝,吓得人都矮了三分,弯着腰悄悄的溜到角房里,生怕惹火上身。
福禄没法溜,心里不由叫苦,你说孟姨娘何必呢,不就是一个奴婢,侯府缺什么都不缺奴婢,打死一个算什么,后面侯爷还会给她补更好的,用的着以命相护吗?
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样的主子护着,还真让他有点羡慕。
毕竟他再得脸,也是个奴才。
和杜鹃没什么不一样。
福禄肚子里想了一堆,神情却更恭敬,小心凑到周伯渊身前,依旧拿起墨锭子磨墨,连呼吸都放轻了两分。
周伯渊面色阴沉,被嫣然激出来的心头火越烧越旺,这让他愈发恼怒。
一个女人而已,他不该被她牵动情绪。
“拿弓箭来。”他道。
福禄心一跳,停下手里动作,小跑着去取弓箭,再吩咐外面侍候的小厮去提一笼子鸟。
弓箭拿来,周伯渊走到门前,接过福禄呈上来的弓,取一支箭搭在弓上,将弓拉满,双眸微眯紧盯前方。
小厮蹲在影壁处,将半拉身子都躲在影壁后,察觉到周伯渊已经拉满弓,他从笼子里掏出鸟,双手向上一托,鸟儿展翅高飞。
只听嗖一声,利箭飞出,刚获得自由的小鸟骤然落地,往地上一看,鸟儿胸膛已被利箭射穿。
“再来。”周伯渊声音发沉。
小厮应声,一只鸟接着一只鸟的放出去,有的刚离手,鸟儿就被射穿,扑棱着翅膀就砸在他脚下;有的已经飞出院子,可侯爷的箭就像活的一样,照样飞出去一箭毙命。
一刻钟后,院子里落了一地鸟。
周伯渊将弓递给福禄,指着放鸟的小厮道:“赏他。”
小厮跪过来谢赏,周伯渊拿湿帕子擦干净手,看着小厮高兴的嘴都裂到耳朵根了,他也笑了一下,声音里透着凉薄:“可有胆量举着鸟做靶子?”
小厮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想博前程一时又怕死,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周伯渊没有耐心等他想好,心底那股子见血的冲动也消下去些,他挥挥手让小厮滚下去,吩咐福禄:“让人都收拾了,莫忘了赏他。”
说罢,他抬脚往前走。
福禄匆忙跟上去,见周伯渊进了后院,到了拐去正院的路口没有停下,而是直直往前去。
这条路他认得,时常跟着侯爷过去。
路越走越窄,只通往孟姨娘所住的院子。
周伯渊进了小院,院子里干干净净,半点看不出下午发生过什么,他抬步上了台阶,福禄上前打起暖帘请他进屋。
他迈脚进去,丫鬟轻声细语劝孟氏喝药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见了他如见了鬼一样,几乎是扑在地上磕头行大礼。
现在侍候嫣然的两个丫鬟是福禄新抽调过来的。
两人来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杜鹃要出去嫁人,她们被幸运选中去做府里最得宠的孟姨娘的贴身丫鬟。
谁知一来就听说孟姨娘跟前的杜鹃是被打过板子关起来了,两个二等丫鬟跪了一下午,现在叫看起来清清肠胃,就是饿几天肚子。
关键姨娘身上也有伤……
两人一顿脑补,不免心惊胆战,现在看见周伯渊,更是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周伯渊没有叫起,在众人跪拜下,他径直走到床前,看着孟氏半死不活紧闭双眼的模样,心底那股无名火又开始叫嚣。
一向柔弱成水的女人猛地开始伸爪子,让他新奇,也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不教训孟氏,他身为主君的威严何在,因宠失度只会姑息养奸,他绝不会因孟氏坏了府里的规矩。
但是,孟氏一向体弱,特别是那截细腰,夜里他掐上去,都怕给她折断了。
他喜欢她的脸,她的身子。
至少现在还没有厌恶。
周伯渊坐在床边,见嫣然还不睁开眼,冷声道:“来人,给她扶起来。”
立刻有人爬起来,小心翼翼撑着嫣然的身体,将大迎枕垫在她背后,扶着她坐起来。
这样坐着腰臀处就要着力,嫣然瞬间疼得抽气,她无法再装睡就睁开眼睛,不去看周伯渊,只哑着声道:“我要见杜鹃。”
“把药端来。”周伯渊伸手,微微烫的药碗被放在他手上,他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命令嫣然:“张嘴。”
嫣然心头惴惴,她在周伯渊面前,向来没有胆量违逆。
但杜鹃生死不明,她现在连床都下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不喝药这蠢办法来救杜鹃。
她侍候了他三年,早看出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按照他一贯的做派,她昨日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不会再给她请郎中熬汤药。
周伯渊手下留情,就说明他不想她死。
嫣然倔强的仰起头,重复道:“我要见杜鹃。”
“威胁我?”周伯渊像碰到有趣的事,闷声笑了一下,只一双长眸像毒蛇一样冰冷,泛着嗜血的光。
嫣然一颤,下一刻被他捏住下巴,手指像铁钳一样,强迫她扭过脸来,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张嘴。”他又说了一遍。
嫣然咬牙,就是不张嘴。
周伯渊额上青筋跳了跳,下一瞬,他手指向上,大力捏着嫣然的嘴巴,使她不得不张口嘴。
嫣然本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温热的药被他端着贴到嘴边,一口气全灌进她嘴里。
“咳咳咳。”苦涩的药呛进喉咙,让嫣然捂着脖子拼命咳嗽,乌黑的药汁大部分都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襟和被褥。
“再端一碗来。”周伯渊手上也是药汁,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只盯着咳得快把肺都咳出来的嫣然:“长记性了吗?”
嫣然怕的骨头缝里都发寒,她倏然明白这个法子行不通,周伯渊有的是手段让她服软。
她抬起眸来,长长的羽睫颤了颤。
望着周伯渊,她一眨眼,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就从绯红的眼角落下,一颗一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滑到嘴角,缀在干涩的唇瓣上。
“爷……”她轻唤了声,泪珠子流的更汹涌了。
周伯渊扬手,用指腹抹去缀在嫣然嘴唇上的那颗泪,神色中没有多少怜惜,只眼里那抹嗜血的冰冷散了些。
如果把嫣然比作海棠,她在周伯渊眼里,就是一朵犹含着一半花苞的海棠,此时就像刚遭遇一场风吹雨打,花苞微微垂下,花蕊上还染着水滴,粉色的花瓣蔫蔫的,却比悄然绽放时更惹人心怜。
他到底叹了声:“哭什么?”
嫣然哭起来,鼻头都红了,她咬了下唇瓣,低低道:“杜鹃侍候了我三年,一向尽心,我……”
“身为奴仆,本就该忠心侍主。”周伯渊道。
“杜鹃并没有做错什么。”嫣然急声道:“我是急病,她已尽力,再者我当时昏迷不醒,郎中也说听天由命,她送信去孟家也是事急从权,是有情可原。”
她不敢再提宋君舒,只想替杜鹃说情,好歹把命保下来再图其他。
“孟氏。”周伯渊用手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看来你还没有长记性。”
他轻飘飘一句话,却犹如催命的符。
嫣然眼眶里的泪还挂着,凄然的神情变得惊恐。
丫鬟呈上第二碗药,周伯渊接过来,狭长的眸扫过嫣然的嘴唇。
嫣然紧紧攥着手指,这次不等周伯渊说话,她就颤抖着嘴唇慢慢张口。
“乖。”周伯渊唇角勾起,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喂到嫣然嘴边。
等一碗药喂完,嫣然嘴巴里满是苦涩,胃里也被苦味蛰的往上反,她咬着舌尖忍下去,满心都是仓皇无措。
她该怎么办?
好像进了一条死胡同,怎么都行不通。
周伯渊放下药碗,接过湿帕子细细擦净虎口处汤药的污渍,之后收了三分力道,将嫣然嘴角的药痕也擦拭干净,将手帕随意撂在水盆里,他站起身,沉声吩咐:“仔细照料。”
丫鬟婆子连忙欠身应是:“奴婢定细心照顾姨娘。”
周伯渊深深望了眼嫣然,拂衣离去。
夜深露重,新来的两个大丫鬟暂领着院子里的琐事,指挥小丫头们将窗户关严实,香炉里点上舒气安神的香,在角房的炉子上温着茶水和粥……
安排妥当后再检查一遍,见没有遗漏的地方,两个人才商量着留下一个值夜,另一个回去休息好一早来替换。
屋门关上,值夜的大丫鬟走过来,轻手轻脚替嫣然翻了身,用棉花做的被子垫高嫣然的侧腰,温声道:“姨娘这样舒坦些,也可以好好睡一觉。奴婢就在这守着,您不舒服就唤我,奴婢再帮你翻身。”
嫣然不难为她:“你去歇着吧。”
大丫鬟行礼后去了外间,很快抱着一床厚被褥回来,就铺在嫣然床下,她为着起来方便连外衣裳都没脱,卷起被子囫囵躺下来。
屋子里又黑又静,只有轻浅的呼吸声。
秋天的夜格外长,嫣然身上疼,心也不安宁,她动了动,就听见值夜的丫鬟轻声问她:“姨娘?”
嫣然往下看,在黑暗中依稀辨别出床下的身影,她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丹青。”丹青恭声回答。
“丹青。”嫣然念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是福禄让你过来的?你原来在哪里当差?”
“奴婢原来在洗衣房当差,今天下午禄管事去洗衣房挑人,挑中了奴婢和锦瑟两人来侍候姨娘。”丹青答道。
她在洗衣房,手下也管着几个丫头婆子,每日的活计也不算辛苦,但不见主子的地方能有什么前程,别说前程,就是赏钱也没见过几次。
福禄挑中她时,她满心欢喜,还以为一步登天,以后能给自己攒个小金库,没想到会遇到这事。
丹青暗暗叹气。
但要说再回去,她也是不干的。
孟姨娘有宠,只需度过这一关,她就是姨娘跟前的贴身大丫鬟。
洗衣房?嫣然想了想,轻声道:“你帮我拿个东西,就在衣架子旁边,一个刻着云纹的小箱子。”
丹青应了一声,爬起来点了烛火,拿在手里照明,一会儿功夫就找到箱子拿过来。
嫣然撑起上身,从系在帐子上的荷包里拿出一把小钥匙,啪嗒打开箱子上的铜锁,从里面拿出二张银票。
丹青原本还举灯为嫣然照明,等看到嫣然拿出两百两银票,脑子里猛地闪过各种阴谋论,不等嫣然说话她就白着脸跪下,紧张道:“姨娘,奴婢胆小如鼠,不堪重用……”
千万别找她办事,她还不想死。
嫣然沉默下来,良久她落了泪,轻声道:“杜鹃侍候我三年,我却护不住她,是我对不起她。”
她是妾,进侯府时不能带自己的丫头,行李也只带了两个箱笼,小院里的丫头婆子都是田嬷嬷指派过来侍候她的。
三年来,她跟前这三个大丫头,秋兰和冬梅各有心思,只有杜鹃一心为她。
到最后,她却想不出办法救她。
丹青一怔,又听嫣然道:“我不让你做什么险事,你只用帮我打听打听她是否还活着。”
丹青心里滋味万千,身为奴仆谁不想要个好主子。
孟姨娘有这个心,就让她动容。
而且她也盼着早日入姨娘的眼,以后能得姨娘重用。
丹青抿了下唇角,目光变得坚定:“奴婢来到姨娘身边,自是以姨娘为重,姨娘把银票都收起来吧,奴婢愿意为您去打听。”
“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嫣然浅浅笑了下,依旧将银票递过去:“这是我母亲进府带给我的,和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你安心收着,以后想赎身还是想做什么,手里都得有银子。”
丹青婉拒再三,还是被嫣然塞进手里,她只好接下来,银票很轻,握在手里却沉甸甸的,想到姨娘说的‘赎身’,她心里骤然暖了暖。
“姨娘快些睡吧,明儿一早奴婢就去打听。”丹青道。
嫣然缓缓点头,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丹青吹了灯,将银票放进最贴身的衣裳里,夜里也不敢睡,一边听着嫣然的动静,一边想着怎么能不动声色的打探出消息。
她虽是洗衣房的丫鬟,但自小就进府,要说一两个深交情的嬷嬷管事还真有。
次日一早,锦瑟来换班,丹青掩着口打了个哈欠,卷起铺盖回后罩房去。
到了下午,嫣然喝过药,丹青端着一碟子蜜饯过来:“姨娘,奴婢特意去厨房要了蜜枣,你含一个在嘴里去去苦味。”
“拿来吧。”嫣然淡淡开口。
吃过蜜饯,嫣然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她顿了顿,抬眸在锦瑟和丹青脸上扫了扫,似是很随意的指了一个人:“你留下来,去书阁拿一本书过来读。”
被指着的丹青应是,锦瑟就带着小丫头们退出去。
丹青拿了书,搬了个绣凳坐在床前通读。
嫣然闭上眼睛,静静听了一刻钟才开口:“怎么样?”
丹青往外看了看,见门窗都关的严实,方压低声音道:“杜鹃姐姐还活着,只是不太好,听说就剩下一口气了。”
嫣然猛地睁开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姨娘?”丹青想劝。
“接着读。”嫣然声音发涩。
丹青只好接着读,一直读到锦瑟过来换药,她才放下书,与锦瑟一起帮嫣然换身上的药和衣裳。
换了药,嫣然眼眸微睁,黝黑的瞳像一汪深潭,她对锦瑟道:“去前院请侯爷来,就说我知道错了,万望侯爷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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