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愣了下,急忙半蹲下,依次拉了一下抽屉。锁扣完好,打不开。明朗盯着凌洲,“你确定看到他打开了?”凌洲心跳加速,嗓音发颤,“或许是我看错了……”“你再好好想想。”明朗狠狠剜着他。“我……”凌洲又是一头汗。弦思站起来,深深呼吸了两口,“好了。出去吧。”明朗心里火大,吼了凌洲一句,“要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唯你是问。”“我……”凌洲脸色煞白,身体晃了两下。
容止见凌洲走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相框来。
相框里,是一张崭新的照片。
上面的两名男子,一人身着深紫色西装,里面搭配了黑色的衬衣,领口微敞。
年轻的那一位,一身白色的西装,衬衣上别着酒红色的领结。
照片背后,同样有一行字。
「吾爱,一生」
四个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两张照片背后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容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关上抽屉,起身去往洗手间。
点燃照片。
待快要彻底化为灰烬时,扔进了马桶。
薄行止与顾景恒在这世上仅剩的一张合照,彻底消失。
-
凌洲再次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总裁办秘书米娜见他神色慌张,不由多了一句嘴,“凌主任,有事?”
凌洲焦急道,“你能不能把季特助叫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明朗刚好端着咖啡过来,听到这话,不由停下脚步,皱眉,“你刚才不是已经找过她了吗?”
凌洲犹豫了一下,回道,“二爷他不顾夫人的命令,强行闯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明朗瞳仁一缩,臂上肌肉鼓胀,杯中的咖啡溅落了不少,“你好大的胆子,没有夫人的命令,就把门打开了。”
凌洲急急辩解,“是二爷自己开的门,不是我打开的。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除了以前的顾秘书,我们都打不开。”
明朗一愣,“他怎么会有门禁卡?”
凌洲也是一脸懵,“我也不清楚。”
明朗把咖啡放在米娜的办公桌上,扯过纸巾擦拭了一下手背,推门走进了桑榆晚的办公室。
正在发言的周副总不由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办公桌前的桑榆晚。见对方神色如常,继续说道,“竞标单位一共有五家,其中最有实力与我们抗衡的,只有‘沈氏集团’……”
明朗走到弦思面前,附耳,悄声道,“二爷私自闯入董事长办公室了。”
弦思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桑榆晚。
桑榆晚眉心微蹙,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
弦思急忙对明朗说了一句,“你先过去盯着。”
“好。”明朗抿唇,退了出去。
弦思觉得容止此举,无异于是在挑衅桑榆晚的权威。落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
「夫人,二爷让人通知你,说他已经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随后,起身,把笔记本递到了桑榆晚面前。
桑榆晚低头,嘴角勾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狠意。
这个男人,果然是冲着董事长之位来的。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薄氏集团” 36%的股份在她手里,宁婉珍持15%,两人加起来51%。占有绝对的主导权。
桑榆晚眼皮突然一跳,如果容止把余下的股权都收购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防范于未然,不能由着他如此嚣张。
她拿过签字笔,在弦思的笔记本上写了两个字。
「驱逐」
弦思会意,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容止肆无忌惮的挑衅让她心烦。后面的汇报,她越听眉头蹙得越紧。以至于副总们胆战心惊,只以为自己的报告有什么问题。
-
弦思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明朗正好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盯着吗?”
“二爷走了。”明朗绷着俊脸,没好气道。
弦思讶异,似有些不相信,“你把他赶走了?”
明朗耸了耸肩,讽笑,“夫人的命令,他敢不听。”
弦思白了他一眼,“他怎么进去的?”
明朗愣了半秒,愤恨道,“还不是凌洲没有说清楚。”
凌洲连连摆手,“明助理,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跟二爷说得很清楚……”
弦思突然反应过来,打断,“他怎么会有办公室的门禁?”
明朗皱眉,“顾景恒那张门禁卡,在夫人手里。二爷是怎么进去的。”
三人面面相觑。
弦思心头一紧,“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话音落下,明朗立马转身冲进了办公室。
薄行止平日非常谨慎,重要东西都上了密码锁。比如书架,抽屉。
检查一番,他们只发现办公桌上少了一张照片。
弦思狐疑,“二爷把夫人的照片拿走做什么?”
明朗眼中起了怒火,“我马上去告诉夫人。”
凌洲挠了一下脑袋,“我好像看到二爷还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
弦思愣了下,急忙半蹲下,依次拉了一下抽屉。
锁扣完好,打不开。
明朗盯着凌洲,“你确定看到他打开了?”
凌洲心跳加速,嗓音发颤,“或许是我看错了……”
“你再好好想想。”明朗狠狠剜着他。
“我……”凌洲又是一头汗。
弦思站起来,深深呼吸了两口,“好了。出去吧。”
明朗心里火大,吼了凌洲一句,“要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唯你是问。”
“我……”凌洲脸色煞白,身体晃了两下。
弦思瞪了明朗一眼,“现在是追责的时候吗?再说了,这门又不是他打开的。”
明朗脸色一红,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三人同时一愣,看向门口。
桑榆晚走了进来,见三人脸色有些难看,眉心一沉,问道,“二爷走了?”
“走了。还拿走了你的照片。”
明朗口快,说完才看到弦思投过来的眼神。
桑榆晚心突突地跳了一下,长睫微垂,扫了一眼办公桌。
果然,木质相框里,什么都没有了。
桑榆晚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继而像是灌了冷铅往下沉。
薄行止出事以前,她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感情专一。
两人传出绯闻后,办公桌上,一直都摆放着她的照片。
时间太久,那张照片都有些旧了。
旁人愈发称赞他,不仅专一,而且长情。
桑榆晚回头想想,真是莫大的讽刺。
那张照片,与感情无关,不过是薄行止用来遮羞的“道具”。
容止拿走照片,是想要揭开薄行止的面具吗?
显然不是。
他在薄行止的灵前,跪了整整一晚,态度非常恭敬。
她都怀疑,他们的关系,远不只兄弟那么简单。
“还丢了什么?”桑榆晚问。
弦思摇了摇头,“不清楚。”稍顿,又道,“夫人,二爷好像有办公室的门禁。”
桑榆晚冷笑,“门禁就一张,在我手里。”
弦思三人愣住。
没有用门禁,难道是指纹。
明朗狐疑道,“老董事长和薄爷一向谨慎,怎么会让他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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