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晏之止住了他的话头,“我并无此人画像,此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都不可知。”“且,这次找人,不可大张旗鼓。”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人还怎么找?顾绥之一脸迷茫。见弟弟不解,顾晏之不打算将异世人告诉给他,此事真假,待找到那人之后才可知晓。“不必动用五城兵马司。此次找人,借的是锦衣卫督指挥使毛项之手,于月初宫中刺客案一同查办。”一事两办,不显眼,事亦可成。听完解释,顾绥之认真地点点头,“我知晓了,此事此人皆兹事体大。”
顾绥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别过脸去,“你先告诉我,你找到治病的法子,是真是假?”
那语气里,显然有几分中气不足。
顾晏之便知道,不必再问了,是女厨子。
且如此护着她,事情,恐怕不止是个女厨子那么简单。
“自然是真。”顾晏之吃了几口,“这厨子不错,你有心了。明日让她做了,亲自送去九思堂,我需亲自问问,是如何做的。”
顾绥之鼓着还是不说话,很明显,他不信,而且不情愿。
先松口的是顾晏之:“我何时骗过你……只是个中关窍,在一人。”
顾绥之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问道:“是一人?何人?大夫吗?”
顾晏之摇摇头,回答道:“非也,但本事却比大夫大,可起死回生。”
又像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来,“可以说,是一奇人,我已派了京中锦衣卫出动,留意近三月新到京城之人,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顾绥之这才露出笑容来,思忖片刻又道:“哥,不若你将那人画像也予我一份,我在五城兵马司可调动不少人马,派发下去,平日里巡街之时,亦能多留心一二。”
说到这里,顾晏之止住了他的话头,“我并无此人画像,此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都不可知。”
“且,这次找人,不可大张旗鼓。”
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人还怎么找?顾绥之一脸迷茫。
见弟弟不解,顾晏之不打算将异世人告诉给他,此事真假,待找到那人之后才可知晓。
“不必动用五城兵马司。此次找人,借的是锦衣卫督指挥使毛项之手,于月初宫中刺客案一同查办。”
一事两办,不显眼,事亦可成。
听完解释,顾绥之认真地点点头,“我知晓了,此事此人皆兹事体大。”
他想了想,又道:“五城兵马司有进京之人所登户籍名姓,三月一封库,我现在就去取了来!”
说着,就要起身,让人备马车。
“阿绥,毛项已取去,你不必插手。”
免得到时候折进去,难摘出来。
毛项查明刺客一案,本就是职责所在,加之帮自己调查,也是换足了好处而去。
顾晏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还是说说那女厨子的事吧。”
说着,故意在女厨子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顾绥之顿住了脚步,打了个哈哈,有着被拆穿之后的不可置信和窘迫,“你怎知道是女厨子,我都没和你说过……万一是男厨子呢。”
见弟弟如此嘟囔的模样,顾晏之脸一沉,“我看你是把在祠堂抄的家规都忘了!”
顾绥之连忙坐回到对面,低声告饶,“没忘,没忘……家规有言,男子二十加冠前,屋中一律不得有丫鬟服侍。”
“哥,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说着,顾绥之很是狗腿的添了茶水。
顾晏之见他对一个女厨子竟如此低三下四,不满地冷哼一声。
“莲玉不是服侍我的丫鬟,况且,她并未进屋服侍过我……”说到这,顾绥之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上次我因被人算计,便是她救了我,而且,她来静思居,也并非她缠着我,是我执意带她回来的。”
说到这里,顾绥之偷看了一眼顾晏之脸色,他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怎得脸色越看越难看了?
是不是他话说得不够清楚?
顾绥之又道:“哥,莲玉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她会医术,还有很多稀奇古怪有意思的想法,还会做新鲜吃食……。”
说着,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焦急,生怕顾晏之不信。
顾晏之听完,气极反笑。
他话里话外,尽是为那女子找借口。
而那女子的名字,他总觉得,有几分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哥……若说,我将莲玉带回来,也是不忍看闹出人命来,那日从厨房绕近路回来路上,竟看到莲玉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搬着柴火……那柴禾上都是刺。”
听他如是说,顾晏之这才想起那在幽微月色下,云鬓削肩,似惊似恐的美人面来。
又是她。
他早已察觉莲玉背后有人,进府实在太过巧合,只是见这人识趣,也并未做出伤及国公府之事。
现在竟把手伸向了阿绥,不过十余天的功夫,就勾上了阿绥。
本事不小。
顾晏之喝了一口茶,压下心里的怒火,面上却不见半丝情绪,“便是我让她去搬柴火那又如何,区区一个丫鬟罢了,我倒不知道,你竟值得与我如此置气。”
只是,那柴火上有刺,他确实不知情,原本只是想惩戒一番这个心思不纯的丫鬟罢了。
顾绥之一听此话,倔脾气也上来了,挺起脖颈,“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也不必如此为难一个女子……若不是我去得及时,她便没救了!你有什么便冲我来,莫要为难她!”
想到这里,顾绥之更坚定地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就算大哥如何罚他,军棍,鞭子,抄书……都成,他救了莲玉,他绝不后悔!
“庞屹,将人捆了上来!”顾晏之气极。
他这次,不想再放长线钓大鱼,深挖莲玉背后之人是谁。
这丫鬟,已然触怒了他,亦碰到了他的逆鳞。
顾绥之上前挡在了庞屹面前,话却是对着顾晏之说的,“哥!你若说违背了家规的人也是我,莲玉胆子小,身子弱,你何必再去为难她!因了你上次让她搬柴火的缘故,她已不易有孕!”
语气间,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对一个人的爱怜和对最亲之人的责骂。
“好得很。”顾晏之笑了,“其他人,把三公子拉开。”
另一边,温洛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两下。
以往,她向来不信这些,现在却不得不信,连忙收拾好厨房的台面,回到那间小屋。
她打算,今天一整天都不出门。
就在她才坐下,看看自己右手划伤的伤口时,刚抬起手那一瞬间,却发现,那划伤的伤口居然已经不见了!
昨夜受伤之处一点伤口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划伤一般!
要知道,那个豁口有一厘米深,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
温洛死盯着受过伤的手指头,面露惊骇。
这,这又怎么可能呢?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的。
来人力道很大,木门撞上墙壁,发出砰的一声。
庞屹进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握着自己的手指,面露惊骇和怀疑的温洛。
她看着开门进来的人。
显然,她也认出了他是谁,顾晏之形影不离的亲信庞屹,上次扶着萧时川去休息。
他身后怎么还跟着十几个护卫?
温洛收回神,来不及再去想为什么又一次一夜愈合的事。
连忙放下手,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
她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静,免得被看出端倪,“你这是做什么?”
“大公子要见你,劳烦莲玉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对后面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就要上前来压着她走。
毕竟,大公子说的,可是将人押过去。
温洛看着那越走越近的人,挺起胸膛,压下心慌,“不必,我自会跟你们走!”
犯人,才需要被押解着,她不是罪犯,押着走,顾晏之不过是想羞辱她罢了。
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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