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其他小朋友会当她面讨论什么是私生女,什么是小三,然后得出结果是破坏别人家庭,抢别人爸爸的小孩是私生女,然后就跑得更远,更没人跟她玩。因为怕被她抢走爸爸。餐桌跟前,苏黎漾看着贺今律的忙碌,看着他有忙不完的事情,接不完的电话,还有家人打过来的电话,她忽然有点羡慕了。她没有家人。把挂断的电话放在一旁,发现苏黎漾在看自己,贺今律淡声问:“有话想说?”苏黎漾摇了摇头:“没。”
拿起电话,贺今律没有避开苏黎漾起身去接听,直接当着她面儿接的,他说:“下午不回公司,所有的安排往后推迟两天。”
“张总的事情,让他跟老贺总沟通。”
他说完挂断电话,苏黎漾吃着清粥说:“我这边没什么事,你不用留在这里。”
把手机放在一旁,贺今律淡声一笑,“苏律师怎么客气了,不打算把我这条鱼钓上钩了?”
也没想到自己会过来,只是她上午挂断电话之后,他就想起了苏雪生日宴她孤零零离开的背影。
她总是孤军奋战,总是一个人。
苏黎漾让人有种靠不近的距离和孤独感,虽然总在针锋相对,谁在她身上没讨着好,但并不觉她厌恶嚣张,她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静和沉默。
她总是一脸笑,但和谁好像都不亲近。
所以,他过来了。
苏黎漾被逗笑,“一直都在尽力。”
贺今律转脸看向她,由于感冒的原因她脸色比平时更白,眼睛微红,贺今律还是察觉到距离感。
认识这么久,她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心扉。
四目相望,贺今律的手机又响了,老爷子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贺今律豁朗打招呼:“老爷子。”
电话那头,老爷子声音洪亮传过来。“今律,我听说梅清浅梅大师有一批字画要在南城公开拍卖,你把这事关注一下,到时候陪我去一趟,务必拿下他所有作品。”
“行,拍卖那天我去接您。”
说着,爷孙俩又聊了几句,这才把电话挂断。
贺今律跟贺家老爷子的关系比跟他父母更好,从小就跟老爷子谈得来,老爷子教他下棋,老爷子教他读书写字作画,小小年纪早就会逗鸟,七八岁时就养出好几只性子绵顺的鹦鹉,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飞就飞,让停就停。
惊的老爷子圈里的老伙伴目瞪口呆,说这小子有灵性。
就算成年了,贺今律平时也会抽时间去陪陪老爷子和老太太,和老爷子老太太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父母更长,所以老爷子和老太太说的话他都会听从几句。
贺今律的童年和苏黎漾的童年是天壤之别,除了疗养院那三年,他的人生之路很顺。
苏黎漾的人生,至今也未有过多少温暖,就算母亲还在的时候,她们活的依然谨慎,因为拜叶美云所赐,她们到哪都是过街的老鼠,谁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就连在幼儿园的时候,她所有的同学,还有同学的家长也都知道她母亲是小三,她是私生女。
所以从小没什么朋友,很多时候在学校待一天,没人跟她说半句话。
很多时候,其他小朋友会当她面讨论什么是私生女,什么是小三,然后得出结果是破坏别人家庭,抢别人爸爸的小孩是私生女,然后就跑得更远,更没人跟她玩。
因为怕被她抢走爸爸。
餐桌跟前,苏黎漾看着贺今律的忙碌,看着他有忙不完的事情,接不完的电话,还有家人打过来的电话,她忽然有点羡慕了。
她没有家人。
把挂断的电话放在一旁,发现苏黎漾在看自己,贺今律淡声问:“有话想说?”
苏黎漾摇了摇头:“没。”
以前还小的时候她曾经想过,如果她有妈妈和爸爸,如果她也有好朋友,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表演节目,没有人骂她那该多好。
后来就习惯了,有些事情生来就是不公平,也许当你耗尽这一生都无法索要到一点点公平,一点点温暖。
所以她把自己与这个世界剥离了,她和这个世界无关,这个世界也与她无关。
苏黎漾突然话不多,突然有心思,贺今律没有原因,他只是拿起两只一次性手套戴上,剥了一小碗虾仁递到她跟前。
看着贺今律递到自己眼前的虾仁,苏黎漾的眼圈突然一红。
紧接着,别过脸就看向了一旁。
手背抵在脸上擦了擦,脸上有湿意。
为了不让贺今律发现,苏黎漾强行忍住情绪,然后抽着纸巾擦着眼睛和鼻子,故意咳嗽了几声。
除了周宁宁,没人给她剥过虾子,没人这么关心过她。
苏黎漾的咳嗽,贺今律说:“吃完饭去医院看看。”
很快调整好情绪,苏黎漾转过脸说:“去了也是拿那些药回来,不用。”
眼睛红红的,贺今律就这么盯着她,他没说什么。
苏黎漾见状,冲他一笑说:“贺今律,谢谢你了。”
这一回她没喊她贺总,她很郑重说的谢谢你。
贺今律端拿起碗筷,“没事。”
他也是头一回照顾人,毕竟活到这个岁数,茶水都没父母倒过一杯,更没别提做饭。
吃完饭,苏黎漾收拾碗筷,贺今律没让,他自己收拾的。
等收拾完厨房,贺今律打开带过来的电脑就在客厅办公,他在苏黎漾家倒是挺不客气的。
苏黎漾则是卧室忙自己的,偶尔出来看到贺今律,她说不清道不明了,而且他俩这又算什么?
但她却不想赶他走。
就算不说话,不交流,屋里有这么一个人,生病似乎也没有从前那样难熬。
晚上,简单吃了白粥和馒头,苏黎漾就回床上睡觉了。
……
夜深人静,一觉醒过来时,一眼就看到贺今律弯腰凑在她跟前,在探她的体温。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两个人的房间比一个人要温馨,苏黎漾就这样看着贺今律了。
贺今律则是轻声告诉她,“没发烧,估计明天醒来会好很多。”
贺今律低沉的声音很好听,苏黎漾听的百转千回,听的心都柔软了。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时候比较感性。
望着贺今律,苏黎漾说:“这一天都跟我待在一起,你吃点药预防一下吧。”
倾身凑在苏黎漾跟前,贺今律声音魅惑地问:“关心我?”
苏黎漾点了点头:“嗯,关心。”
她是关心他了,不想他被传染。
苏黎漾说完,贺今律俯下身就吻上了她的唇。
吻的毫无征兆。
苏黎漾眉心一紧,她还在生病,他就不怕被传染。
把两手从被窝拿出来抵在他胸前,她稍稍用力要把他推开时,贺今律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她按回了床上。
之后整个人重重压在她身上,与她吻的昏天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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