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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白一航缓缓松开了手。
顾西凉看向白一航，眼底暗沉：“是你自己滚，还是我送你？！”
白一航感受到他周身冷冽的气场，悻悻离开。
等他走后，顾西凉走到姜云面前。
“在你父亲灵位面前，你还真是让人恶心！”
姜云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收紧：“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出去。”
顾西凉黑目尽是冰冷，他强忍怒气凝视着姜云。
“看来当初那个孩子果然是白一航的，你好自为之。”
落下一句话，他再也没留恋，转身离去。
姜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针刺过。
好自为之……
她如今怎么好？
殡仪馆外。
顾西凉上车后：“回公馆。”
司机不觉疑惑，但还是听从命令开车回去。
路上，他看着后视镜中的男人，迟疑许久。
“老板，您不是说要陪夫人参加完葬礼再回去吗？”
坐在后座闭眼休息的顾西凉睁开眼，眼底满是讥讽。
“她可不需要我陪。”
车子行驶，顾西凉看着窗外风景，许久他低头打开了手机。
手机屏保上是他之前在书房拍下的姜云那张小照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照片上姜云扬起的嘴角。
他心中烦闷，最后将屏保设置取消。
一周后，华市墓地，落叶凋零。
姜云站在姜父的墓碑前，将一束雏菊缓缓放下。
她的视线定格在父亲慈爱的照片，声音很轻。
“爸，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您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和姜家讨回公道，也会让家中的亲戚和那些一直陪伴姜氏集团的员工过上安稳的生活。”
……
九号公馆。
接连几天顾西凉准时回来，但却没有看到姜云。
他叫来管家：“太太这几天有回来过吗？”
管家愣了一下，第一次听他称呼姜云太太，回过神忙摇头：“没有。”
顾西凉眸色微变，隐忍着又问：“那她爸的葬礼办好了吗？”
“已经安置妥当。”
顾西凉嗯了声，让管家离开。
管家走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靠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喃喃自语。
“难道我对她不好吗？”
“当初的事，要不是我，她怎么可能只做五年牢就全身而退。”
顾西凉一闭上眼，就是前几日白一航和姜云那一幕。
他起身去到书房，拿出姜云的那张泛黄的小照片，眼底是道不清的情绪。
他就那么看着那张照片，不知道过了多久。
夜色渐深。
楼下传来开门声。
顾西凉听到声响，起身快步下楼。
昏暗的灯光下，他就看到姜云身形单薄地站在玄关口。
他眸色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但被一贯的冷漠掩盖：“你果然还是离不开我！”
姜云顺着声音看向顾西凉桀骜的一张脸，心底微涩。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非他不可？！
姜云一步步来到顾西凉面前，仰头看着他冷冽的侧脸：“对，我是离不开你。因为你把我们家的东西全都抢走了，我还能去哪儿？”
她悲楚得神情刺向顾西凉，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姜云却靠近他，伸出手触碰着他微凉的脸。
顾西凉看着她的举动，僵在原地，呼吸都变得厚重起来。
他就看姜云踮起脚尖，一个犹如羽毛般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又道：
“顾西凉，我不爱你了，这个吻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