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她明明早就给够了他想要的荣华富贵,为这些让渡没用的尊严有什么所谓?方峥沉吟片刻,回应道:“我想书程哥只是去做他自己了。”闻柿原本没指望得到答复,闻言骤然恢复了清明,看向他追问:“是谢书程告诉你的么?”这是谢书程离开后,闻柿第一次听旁人提起他所说过的话。方峥谨记替身的本分,只转述不评论的表示:“书程哥这话并非专门对我说的,仅仅是提起他要离开的原因罢了,他告诉我,自己办完了要办的事,以后不想再当别人的替身了。”
她迫切的想要了解跟他有关的一切,仿佛这样迟来的补偿真的有用。
保镖们不敢怠慢,连忙顺着私家侦探提供的线索进行了一番调查,眼见收获的内容全是些鸡毛蒜皮,完全不足以拿去闻柿面前邀功的无聊事,索性把又把谢大强给拷问了一遍。
谢大强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哪里还敢再胡说八道,立刻把她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谢书程跟他妈一样,对我都没感情,就是个小白眼狼,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他也不肯回来看一眼......哎呦,求你们了,别再打了,我不说废话了还不行么?他早不管我了,别的事我也不知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他特别喜欢音乐,总是跟着电视里的节目跳舞,后来还盯着人家路边店里的钢琴走不动道,但家里哪儿有那个闲钱......”
在她的回忆里,谢书程完全就是不孝子、白眼狼,至于她这个一味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父亲,则是给了他一条生命就该作威作福,让他倾其所有的去回报。
闻柿听完保镖汇报的内容很是默默了一阵,看起来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保镖等了又等,最终小心翼翼的问:“闻总,您看谢大强应该怎么办?”
“他已经没用了,就由着他自生自灭吧。”闻柿面无表情的吩咐到,“去买一架钢琴来。”
一台顶级品牌的钢琴不久后就被抬进了闻家,摆在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位钢琴老师,是闻柿专程派人找来的名师。
她对方峥提了许他在家安顿下来的第二个要求:“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老师学钢琴,不需要多么的好,但隔三差五要给我弹一曲。”
方峥心中暗暗感到奇怪,可是丝毫不曾表现出来,而是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名师之所以是名师,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方峥没过多久就能将练习曲弹的像模像样了,而这天晚上,闻柿一言不发的坐在他面前将这首曲子听了许久,直到天色彻底黑透。
方峥看出她情绪不对劲,以为她是在怀念苏宸,不敢多言的主动回房间降低了存在感。
等他再出来查看情况时,她早已喝的烂醉如泥,手里握着个空掉的烈酒瓶子,双眼望着某处放空。
偌大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孤灯。
闻柿发现了方峥的存在,总算稍稍有了些许动作,她侧目看向他,嘴唇翕动着唤道:“谢书程?”
不知道具体是从何时开始,她醉酒后想起的那个人不再是苏宸。
“闻小姐。”方峥谨慎的没有提起自己的名字,而是走上前去,好让她能够在壁灯的光芒下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相比于谢书程,他其实是更像苏宸。
闻柿瞬间从幻想里清醒了过来,她神情痛苦的一闭眼,然后再度沉浸在混沌里,嗓音嘶哑的又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她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己带给谢书程的耻辱,以及为了让他照自己的话去做,不惜让他颜面扫地,带着那个险些将他害死的罪魁祸首招摇过市。
在她看来,她明明早就给够了他想要的荣华富贵,为这些让渡没用的尊严有什么所谓?
方峥沉吟片刻,回应道:“我想书程哥只是去做他自己了。”
闻柿原本没指望得到答复,闻言骤然恢复了清明,看向他追问:“是谢书程告诉你的么?”
这是谢书程离开后,闻柿第一次听旁人提起他所说过的话。
方峥谨记替身的本分,只转述不评论的表示:“书程哥这话并非专门对我说的,仅仅是提起他要离开的原因罢了,他告诉我,自己办完了要办的事,以后不想再当别人的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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