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几步上前从沈清手中接过她,脸上挂着一丝苦笑,“看来没事,嘴巴还是硬的。”顾婉婷顺势揪着兄长的衣袖,声音带着委屈:“哥,人家心口疼嘛。”顾长风用折扇托住妹妹发颤的手腕。顾婉婷虚软地倚着兄长,染血的指尖戳向废墟:“等本小姐恢复过来,定要掀了北狄王的……”话未说完,一阵剧烈咳嗽猛地袭来,震得她身子剧烈颤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顾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省点力气。“
“没事了,别怕。“沈清轻声安慰,扶着她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说!“萧煜的剑尖挑起掌柜的下巴,声音冷如寒霜,“这些冰棺里的少女从何而来?“
掌柜狞笑着吐出一口血沫:“北狄王要炼长生药,需三百少男少女的心头血做引......“
话音未落,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壁上的火烛纷纷坠落,地面裂开数道缝隙,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
“地窖要塌了!“沈清惊呼,扶起顾婉婷就往出口奔去。萧煜和顾长风紧随其后。
众人刚冲出地窖,身后便传来轰然巨响,整个地窖塌陷成一片废墟。
顾婉婷绣鞋陷入龟裂的土石,金线牡丹纹的披帛被地缝死死咬住。千钧一发之际,紫玉用毒牙撕开披帛的刹那,地窖在他们身后坍缩成深渊巨口。
烟尘弥漫中,沈清回头望去,心中一阵后怕。
烟尘裹挟着血腥味冲天而起,沈清后颈突然刺痛——片飞溅的碎瓷划开肌肤。
她反手抹去血珠,却见顾婉婷胸间冰棺留下的针孔正渗出黑血。
顾婉婷靠在她肩上,虚弱地喘息着。
“竟敢抽姑奶奶的血,等我缓过劲儿,定要扒了他们的皮!”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长风几步上前从沈清手中接过她,脸上挂着一丝苦笑,“看来没事,嘴巴还是硬的。”
顾婉婷顺势揪着兄长的衣袖,声音带着委屈:“哥,人家心口疼嘛。”
顾长风用折扇托住妹妹发颤的手腕。顾婉婷虚软地倚着兄长,染血的指尖戳向废墟:“等本小姐恢复过来,定要掀了北狄王的……”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咳嗽猛地袭来,震得她身子剧烈颤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顾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省点力气。“
又抬眼望向萧煜:“萧兄,此地不宜久留,我我们抓紧时间上路!”
沈清神色凝重,“北狄王野心勃勃,恐怕不止于此。我们此行需多加小心。“
客栈马厩那边陡然传来一阵凄厉嘶鸣,众人心中一惊,循声赶回客栈。
只见受惊的马匹撞翻草料垛,车夫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北方,扯着嗓子大喊:“血月!是血月啊!”
众人闻言,心头一震,纷纷仰头望向夜空。
只见那靛青如墨的天幕之上,赫然悬着一轮诡异至极的赤色圆月。
月光仿若被鲜血浸泡过,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寒意,远处连绵的沙丘在这血月映照下,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血色纱衣,透着无尽的诡异与不祥,让人脊背发凉,浑身寒毛直竖。
“真是沙漠奇观!不过此地不宜久留,驾马继续上路!”
众人不敢耽搁,赶忙手忙脚乱地整顿行装,翻身上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朝着北狄境内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北狄境内。
北狄城门在血月的映照下,泛着令人胆寒的铁锈色,一轮红日从地平线缓缓爬起,金色的光辉如潮水般渐渐驱散了血月带来的阴森寒意。
守门守卫瞧见萧煜递过来的令牌,仔细验看后,忙不迭地打开城门,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踏入北狄街市,浓郁的孜然香气与雪松香扑面而来,驼铃声中夹杂着银器相撞的脆响。
婉婷满心好奇,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可下一秒,她便被斜刺里突然冲出的彩衣舞娘惊得轻呼出声。
只见那舞娘赤着双足,身姿轻盈如燕,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上翩翩起舞,每一步落下,脚踝处悬挂的银铃竟神奇地在烈焰中绽开朵朵冰莲。
周围的北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欢呼喝彩,气氛热烈非凡。
“这是北狄的迎客礼。”萧煜压低声音,在沈清耳边说道,顺着车帘望去,街边贩售狼首银饰的摊主,正将沾血的骨刀藏进羊皮卷。
顾婉婷突然捂住心口。她颈间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正是冰棺中银针留下的印记。
忽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骑着赤马,风驰电掣般赶了过来。
男子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渊,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正是北狄的大祭司拓跋宏。
“来者可是东渡皇朝的使臣?”拓跋宏声音低沉浑厚。
“正是!”
“有失远迎,失礼了。我是大祭司拓跋宏,快随我进城吧!”
拓跋宏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大祭司真是寻了匹好马。”萧煜目光落在拓跋宏的赤马上,夸赞道。
那匹马身姿矫健,浑身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力量。
“将军说笑了。今夜宴席设在凤神殿。”拓跋宏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收刀入鞘。
“届时自有厚礼相赠。”说罢,他轻轻一夹马腹,赤马嘶鸣一声,率先朝着城内走去,众人赶忙驱车跟上。
凤神殿青铜门轰然开启,三百只雪鸮从穹顶俯冲而下,爪间金铃奏出摄魂曲调。
北狄王端坐在狼骨王座上,九条赤链蛇缠绕着他的玄铁护腕,蛇瞳映出萧煜剑穗上躁动的紫玉。
“赐座。“北狄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弹指间,地面升起四具冰椅。
这冰椅分明和那古怪客栈冰棺的材质一般无二,透着股股寒气。
萧煜剑鞘重重磕地,剑气震的冰椅颤抖,声音冷冽如霜:“东篱使臣,不坐死人椅。“
殿内霎时寂静。
北狄王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拓跋宏忽然大笑:“将军不知,这冰椅取自极寒之地千年玄冰,乃是我北狄为贵宾所座,以示尊崇。”
“原始如此,多谢大祭司和北狄王款待。”
沈清莲步轻移,作势就要朝着那冰椅走去,仪态优雅,仿若真要入座一般。
“姑娘好胆识!”北狄王和拓跋宏见此,眼中皆闪过一丝得意。
沈清微微侧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佯装整理衣袖,手指轻轻一捻晶莹的盐粒如细沙般簌簌落下,均匀地洒在冰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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