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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苇然将文件放回了包里，便开始赶人了：“剩下的就是我和严振的家事了，几位请回吧。”
张父还想说什么，被张母一拉，闭上了嘴。
三人走了出去。
门“咔嚓”关上。
张苇然望向了一直沉默的严振，沉沉道：“签字吧。”
坐在阴影处的严振，一直沉沉地看着这份离婚报告，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仿佛也在一点一点缺失，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听到张苇然平静的话语，严振缓缓抬头。
他很平静的对她看了一眼，好似没什么情绪，实际心底，却像是刀割一般。
开口的声线沙哑不已：“我不同意。”
听到这个答复，张苇然的眉头紧紧拧住，她试图劝说迎来却是沉默。
甚至到最后威逼利诱，严振也像是一个撬不开的贝壳一样。
张苇然累了，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都没变，遇到事情就只会冷处理。”
说完这句话，张苇然便准备离开。
到了门口，她再度看了一眼严振，见他依旧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协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不由得紧了紧。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
严振如同木偶一样坐在那儿，脸上的表情是空洞的、麻木的。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想过若是张苇然没死会怎么样？
他会好好待她。
把欠的仪式全部补给她，以后两个人携手并进。
这些美好，总会在梦中一点点完成。
可只要梦醒，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那些美好的假象就如同泡沫一样被戳破了。
现在张苇然没有死，但他却依旧抓不住她。
坐了许久许久，严振莫名觉得喉咙干咳，强烈的情绪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急切地需要什么东西缓解。
严振起身来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高烈度白酒，打开瓶盖就狠狠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了喉咙。
他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他已经三年没碰酒，因为每次一喝酒就梦不到张苇然，渐渐地，他就不喝了。
天渐渐黑了。
严振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沌，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眼皮渐渐闭合，又被费力抬起。
他不想睡，他还在思考如何让张苇然回心转意。
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机能，缓缓陷入了睡眠之中。
……
严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家里换上了很多电器，但破败的大楼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显然不能再住人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扑腾”一声，好像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严振循声望去，就见是张苇然的房间发出的。
莫名的，心中骤然不安。
他抬起脚，打开了大门，眼前的一幕令他遍体生寒。
他看见了——
一个中年女人人吊在半空中，脸上是被绳索勒紧窒息憋成的青紫色。
女人的五官，依稀可以辨别到张苇然的影子。
电光火石之间。
严振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救人！
他猛地冲上去，一把将中年女人抱起，试图助她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