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同行先去了稻香村。顾言礼在点心铺子前指点江山,一会儿说这个太甜,一会儿说那个寓意不好,最后挑了几样老少咸宜的糕点,让陆世勋付了钱。不过到了家属楼下,顾言礼却停住了脚步。“我就不进去了,你们俩进去吧。”他再跟进去就像个电灯泡了。林楚湘想说点什么,顾言礼已经转向陆世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世勋啊,进去之后,态度要好,嘴要甜,手脚要勤快,就跟你……跟你见师长的时候一样,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
顾言礼突然比陆世勋还要积极,笑眯眯地看着林楚湘,声音都扬高了几分。
“楚湘同志,你来找陆世勋到底是什么事啊?”
陆世勋瞥了顾言礼一眼,微微蹙眉。
顾言礼现在就像个骗良家女孩的大尾巴狼。
别吓坏林楚湘。
偏偏顾言礼这人脸皮厚,不在意陆世勋嫌弃的眼神,反而挤眉弄眼地暗示他。
林楚湘看看陆世勋,又看看顾言礼,有些迟疑。
“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瞎说!”顾言礼立刻反驳,“怎么会不是时候呢,你别管他。”
他指了指陆世勋,压低声音对林楚湘说:“他呀,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见谅见谅。”
陆世勋的脸更沉了,额角似乎有青筋跳了跳。
林楚湘微微睁大了眼,有些懵。
男人……
每个月也会来事?
她没敢深想,清了清嗓子,说出了来意。
“是我老师和师母想请陆世勋去家里坐坐。”
顾言礼一听,猛地一拍陆世勋的肩膀。
“世勋,这不就是……丑女婿要见家长嘛?”
“咳。”林楚湘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颊发烫,连忙解释,“不是,就是普通的见面。”
“懂,都懂。”顾言礼笑得不怀好意。
林楚湘无奈,只能看向陆世勋,征求他的意见。
“陆世勋,你……可以吗?如果不方便,我就回去跟老师说。”
陆世勋沉默片刻,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
“方便。”
顾言礼立刻接话:
“方便!太方便了!走走走,咱们先去买点东西,拜访长辈可不能空手。”
他比当事人还热心,拉着陆世勋就要走。
陆世勋没动,只是看着林楚湘。
林楚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那就……一起去?”
于是,三人同行先去了稻香村。
顾言礼在点心铺子前指点江山,一会儿说这个太甜,一会儿说那个寓意不好,最后挑了几样老少咸宜的糕点,让陆世勋付了钱。
不过到了家属楼下,顾言礼却停住了脚步。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俩进去吧。”
他再跟进去就像个电灯泡了。
林楚湘想说点什么,顾言礼已经转向陆世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世勋啊,进去之后,态度要好,嘴要甜,手脚要勤快,就跟你……跟你见师长的时候一样,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
听到“师长”两个字,林楚湘诧异地看向他们。
“陆世勋,你还见过师长啊?”
她印象里,能见师长的,那都是官职不低的军人吧。
顾言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又说漏嘴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世勋,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啊,那个,我们团场的优秀劳动者都有机会见师长的。”
陆世勋配合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林楚湘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再追问,领着陆世勋走进了家属楼。
杨若林和程毓秀夫妻俩果然是提前下了班。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洗好的水果和刚沏好的热茶。
看见林楚湘领着陆世勋进门,杨若林立刻端起了家长的架子,脸上没什么笑容,眼神带着审视。
程毓秀则要和蔼许多,笑着招呼。
“楚湘回来啦,小陆,快进来坐,别客气。”
陆世勋依言将手里的稻香村糕点放在茶几一角。
杨若林目光扫过糕点,又落在陆世勋身上,突然开口。
“小陆,会下棋吗?”
陆世勋微微颔首:“会一点。”
“那好,陪我杀一盘。”杨若林说着,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了棋盘和棋子。
程毓秀见状,笑着拉起林楚湘的手。
“走,楚湘,我们去厨房,我准备了些小点心,你帮我端出来。”
进了厨房,隔绝了客厅的视线,程毓秀才压低声音对林楚湘说。
“你老师啊,就喜欢用下棋这招来试人品。”
“试人品?”林楚湘不解。
“是啊……”程毓秀一边将切好的水果摆盘,一边解释,“他说,棋品如人品。从一个人下棋的路数、棋风,最能看出他的性格是急躁还是沉稳,是不是靠得住。”
林楚湘心里有些暖,也有些哭笑不得。
程毓秀又打量了她几眼,继续说:
“不过话说回来,小陆这孩子模样是真不错,跟你站在一起确实登对。”
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关切。
“楚湘啊,你见过他父母没有?”
林楚湘摇摇头:“他父母都在团场那边,离得远。不过,我见过他爷爷和妹妹了。”
程毓秀眉头微蹙。
“这可不行。父母都没见着,说明对方家里还是不够重视你。”
她语重心长地叮嘱:
“楚湘,你听师母一句劝,这种时候,女孩子家要学会端着点,别一下子把心都掏给人家,也别太快给他太多甜头。得让他知道,娶我们楚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林楚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点了点头。
棋盘那边。
杨若林一边落子,一边看似随意地询问陆世勋家里的情况,父母做什么的,兄弟姐妹几个,诸如此类。
陆世勋一一作答,言简意赅。
杨若林听完又观察着他的棋路。
发现陆世勋下棋,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不急不躁,攻守兼备,即使偶尔失了先手,也不见慌乱。
这性格,倒是不错。
杨若林心里暗暗点头。
可一想到林楚湘这些年吃的苦,受的委屈,他又觉得,光是性格稳重还不够。
他必须得替楚湘问清楚。
“小陆啊,”杨若林目光锐利起来,“楚湘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陆世勋落下一子,声调平静。
“知道。”
“那……你在意她二婚的身份吗?”杨若林紧盯着他的眼睛。
陆世勋抬头,迎上杨若林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
“不在意。我选妻子,不看那些。”
杨若林松了口气,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他点了点头,又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那,你介意楚湘四年前……”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还没说完。
“老杨!”
程毓秀突然从厨房冲了出来,一把捂住了杨若林的嘴。
她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却努力挤出笑容,打着圆场。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四年前,四年前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世勋放下手中的棋子,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林楚湘,又看向一脸紧张的程毓秀和被捂住嘴的杨若林。
问林楚湘:
“老师说的四年前,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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