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公子天纵之才,总能制出不同寻常之物!巨响之后,大家看到一簇簇火光冲向黑暗的天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有人喃喃道,“流星竟也能倒飞吗?”漆黑的夜幕被绚烂火光照亮,不知名的花在天上炸开,肆意绽放绚丽的花瓣,连天边的一弯皎月都失去了颜色。高邑城中,人们听到轰隆轰隆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惊慌失措跑出了屋子,下一刻就被天上的绚烂焰火摄去心神,他们怔怔的抬头望天,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东西,只剩下一朵朵色彩斑斓的烟花。
送礼主打的就是投其所好,这波我在大气层
窦老夫人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
秦隽仰起头,笑容明灿,眼眸晶亮,是老年人最喜欢的那类小辈模样。
“小子虽然想哄您开心,可是说的也全都是实话,老夫人本来就宽和恬淡,给人感觉和蔼极了,比这四月春风还要亲切呢!”
窦老夫人笑着对他招手,“孩子,往前面来,让老身仔细瞧瞧。”
秦隽往前走了几步,窦老夫人果然对着他看了又看,也不知看出了什么结果。
这下秦隽是真的怀疑自己长相莫非有什么问题了。
窦老夫人问,“可有取字吗?”
秦隽如实回答,“尚未取字。”
而后窦老夫人又跟他聊了几句,这一聊,就从三皈五戒聊到了缘起性空,窦老夫人是越谈越兴起,还直接让人在身边加了个席位给秦隽,好让秦隽陪她聊佛法,秦隽莫名其妙就又坐在了最前面,成为了全场最靓的仔。
其他人惊讶不已,尤其是窦家本家的一些小辈,看着秦隽的眼神已经由轻视变成了敬佩。
老太太年纪大了之后莫名其妙就信奉起了佛教,平日里总喜欢窝在她的小佛堂里面研读佛法,虽然气质比年轻时慈祥了不止一星半点,可那性格却是越来越古怪了,痴迷佛法,连独子窦昌有时候都不怎么搭理。
这个秦隽居然能跟老太太聊的有来有回,这怎么不让他们肃然起敬?
但其实秦隽已经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他哪懂什么佛法啊?
窦老夫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接的无比艰难!
这个时代佛教还是一个小众宗教,很多经书的翻译版并没有传到中原,秦隽的记忆里他前世虽是个理科生,但是对各种书籍涉猎很广,佛教几部经典经书他都看过。
虽然看不太懂,但胜在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秦隽把那些经书记得清清楚楚,对于佛法就属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跟窦老夫人扯这么久全靠不时拽几句经书里的句子,配上一些车轱辘话。
快来个人终结这话题吧,他已经快扯不下去了!
正想着呢,窦昌就进来了,他身上披了件织锦祥云纹披风,风风火火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贾诚几个谋士。
他理了理衣摆,向窦老夫人告罪道,“儿子来迟,让母亲久等了。”
窦老夫人摆摆手,“自家家宴,没那么多规矩。”
窦昌哈哈一笑,“母亲说的是!”
窦老夫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秦隽可算是松了口气,不过这也说明窦老夫人果真对佛教相当痴迷,他今天这礼物,送的正合适。
窦昌一撩衣摆在主位上坐下,近旁侍者适时敲了敲一旁悬挂的小鼓,便有侍女鱼贯而入,端上来了一道道美味佳肴。
窦昌看到秦隽坐在窦老夫人左侧,不由稀奇道,“看来母亲很喜欢阿隽。”
窦老夫人轻轻转着手里的佛珠,“这孩子灵慧过人,深谙佛法,很是合我眼缘。”
初时她只是觉得这少年精神奕奕的,很是机灵讨喜,而交谈间竟发觉秦隽对佛法很有一番了解,妙语连珠,言谈很有些深意。
这就让窦老夫人见猎心喜了,她身边小辈们虽多,却没有一个有佛缘的,和他们论佛法,那简直是对牛弹琴!
只有秦隽这个孩子和她有共同语言!
秦隽笑吟吟说,“深谙佛法不敢当,我只是读了几本经书,在佛法上的理解远远比不上老夫人。
他轻轻抬手,身后的陆舟送上了一只锦盒,“所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老夫人佛法造诣深厚,此物送与老夫人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侍者接过锦盒,呈到了窦老夫人跟前。
窦昌看过去,目露好奇,“这就是贤弟说的三份礼物?”
秦隽起身向窦老夫人行了一礼,声音清清朗朗,如珠落玉盘,“没错,这是我准备的第一样礼物,小子秦隽,祝老夫人万事如意,福慧双增,六时吉祥,身体安康!”
窦老夫人心情舒畅,挥手让侍女退下,亲手接过了锦盒打开,“阿隽一番言语,老身都有些好奇了。”
她一打开盒子,就看到了黑色软垫上的一串南红手串,一共一十八颗,锦红满肉,品相绝佳,中间缀有一枚紫檀珠,雕刻着的莲花纹栩栩如生。
窦老夫人忍不住心生喜爱,“这南红珠串品相着实好,圆润饱满,没有一点瑕疵,你是从何处寻得?”
就连窦昌等人也忍不住看向秦隽,这等宝物,秦隽一个没什么身家背景的少年是如何取得的?
秦隽笑着说,“不知道老夫人可曾听说过那西域的子虚寺?”
“这,倒是未曾听说过。”
秦隽说,“子虚寺乃是西域名寺,其中高僧众多,藏经阁更是典藏着数不尽的经书,乃是佛教信众所向往的朝圣之地。”
“而这南红手串,便是子虚寺的无有大师所有,它多年来跟随无有大师沐浴佛光、聆听佛法,竟也沾上了些许飘渺之气,日渐圆融,不染尘埃!”
“这样的宝物本来不是我能拥有的,”秦隽一副感慨至极的模样。
“那日我恰好在一山野村中遇到了无有大师,无有大师云游至此,染了重病,就要不久于人世了,我本要为他寻医,可是大师却制止了我。”
窦昌不理解,“为何不求医?”
“大师没有多说,只诵了一句经文,因观音菩萨有大般若智慧,能照见五蕴皆空,故能度尽一切生死苦厄,得大自在解脱。”
所有人都听的一头雾水,唯有窦老夫人一副若有所思、感动至极的模样。
秦隽说,“无忧大师念完这句经文,便坐化而去了,他身无旁物,仅仅留下了一只手串、一本经书,大师坐化前托我将手串和经书收好,等时机到了赠送给有缘人。后来我读了经书,才明白大师的意思,因果巡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应时而生,顺理而死。但唯独可惜我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有缘人。”
“一直到前几日,我听闻窦老夫人深谙佛法,乃是极虔诚之人,便觉得没有人比窦老夫人更合适这手串了。”
秦隽语气诚恳无比,“又恰逢老夫人寿辰,小子便斗胆将手串献上,还望老夫人勿怪。”
秦隽这一番说辞,把在场人说的迷惑不已,好像听天书似的,而贾诚则是看了眼秦隽,心里怪怪的,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秦隽这小子在忽悠人。
贾诚最爱读书,博闻广记,对西域文化也有所了解,可他从没听说过什么子虚寺。
可是看秦隽言之凿凿、严肃认真的模样,还有那脱口而出的经文,又实在不像瞎编的。
贾诚陷入了沉思。
窦老夫人一脸动容,当即就把手串取出戴在了手腕上,“老身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不知道那经书?”
秦隽道,“此经书名为《心经》,亦在盒中。”
掀开软垫果然看到下面有一羊皮卷,窦老夫人抽出,就看到了上面的经文,一时间看的如痴如醉,谁也不理了。
窦昌摸了摸鼻子,他根本看不出来那羊皮卷上写的都是些什么,听的也糊里糊涂,算了算了,今日是母亲的寿辰,她自己喜欢就好。
他无奈对秦隽说,“母亲她总是如此,对佛教相当虔诚痴迷。”
秦隽表示理解,“正因为老夫人如此虔诚,这手串和经书才没送错人,也算是不辜负大师的托付。”
经过这件事之后,宴席上众人对秦隽的态度都变了许多,原因很简单,他居然能和性格古怪的老夫人相处那么好,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再加上窦昌和老夫人都很信任他的样子,何必给自己树敌呢?于是宴席上一派和谐,其乐融融。
唯有贾诚依然觉得秦隽十分可疑。
初次见面就让窦昌和窦老夫人对他刮目相看,偏偏又不要回报,只能是图谋更大!
见过了南红手串和经书,窦昌更加好奇秦隽所说的三样礼物是什么了。
但他又不好直接问,如此直到酒过三巡,宴席接近尾声。
秦隽终于开口了,“除了这手串与佛经,我还有一礼想要送与大人和老夫人。”
来了,终于来了!
窦昌坐直了身子,期待不已,“喔,是何物?”
秦隽的护卫让人搬了一堆奇怪的东西进州牧府,堂堂州牧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实在猜不准那是什么东西。
秦隽看了看天,黑漆漆的一片,星星都被隐没在黑暗里,只有一轮弦月挂在空中。
正是放烟花的好时候。
“请大家随我移步府中开阔之地。”
众人都疑惑的很,怎么秦隽,还有礼物?
将信将疑被管家引到了视野极好的高台上,秦隽浅浅一笑,对着秦一比了个手势。
台下的秦一就上前,将那一堆烟花的筒线点燃,而后他脚步一点,轻松跃上了高台,站在秦隽身后。
一连串的劈里啪啦声响起,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紧接着就是“砰砰”的轰鸣声
他们哪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心惊肉跳,贾诚甚至觉得莫非秦隽要暗害他们,那一张张震惊又不知所措的脸看得秦一好笑之余又有些骄傲。
他家公子天纵之才,总能制出不同寻常之物!
巨响之后,大家看到一簇簇火光冲向黑暗的天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有人喃喃道,“流星竟也能倒飞吗?”
漆黑的夜幕被绚烂火光照亮,不知名的花在天上炸开,肆意绽放绚丽的花瓣,连天边的一弯皎月都失去了颜色。
高邑城中,人们听到轰隆轰隆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惊慌失措跑出了屋子,下一刻就被天上的绚烂焰火摄去心神,他们怔怔的抬头望天,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东西,只剩下一朵朵色彩斑斓的烟花。
有人呆呆道,“这花,我昨夜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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