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没过两天,私家侦探又发来一个文件。那天江幼笙不巧去了公司,而沈知舟恰好在家,文件就被他签收了。等江幼笙回到家时,沈知舟把一个封口的文件袋递到她面前:“阿笙,你的文件。”“谢谢。”她下意识接过,有些生分地道谢。但沈知舟没在意,随口问道:“这是谁寄来的?上面都没有寄件人信息。”江幼笙闻言心里一紧,几乎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反问他:“你没打开吧?”沈知舟笑了笑,眉眼温和得像从前:“你还不相信我?
宴会结束后没过两天,私家侦探又发来一个文件。
那天江幼笙不巧去了公司,而沈知舟恰好在家,文件就被他签收了。
等江幼笙回到家时,沈知舟把一个封口的文件袋递到她面前:“阿笙,你的文件。”
“谢谢。”她下意识接过,有些生分地道谢。
但沈知舟没在意,随口问道:“这是谁寄来的?上面都没有寄件人信息。”
江幼笙闻言心里一紧,几乎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反问他:“你没打开吧?”
沈知舟笑了笑,眉眼温和得像从前:“你还不相信我?”
江幼笙不再答话,拿着文件袋径直进了二楼书房,完全没注意到她身后,沈知舟眼底一闪而过的探究意味。
她反锁上书房门,撕开了文件袋上的封口,下一秒,指尖僵住——
这里面不是沈知舟的婚外情证据,而是沈知舟和沈氏近一年来的资金流向。
根据私家侦探搜集到的信息,宋婉姝一年前在海外注册了多家公司,这些公司没有实质业务,却频繁收到来自沈氏的大额转账,备注“顾问费”“市场调研”等,一个比一个明目张胆。
江幼笙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唰”一下白了脑中一些以前被她忽略的细节全都冒出头来。
怪不得有时候她问起那些动辄比合同金额还要大几倍的“设计费”时,他总是一句“人情”轻描淡写带过去。
原来那些人情,从头到尾都进了宋婉姝的口袋。
更可笑的是,她曾经全心信任他,从没想过要去翻看这笔笔账目,结果到头来,她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笑话。
江幼笙指尖隐隐发抖,却还是稳住了心神,当晚就联系私家侦探,要对方继续查,尤其是关于他用空壳公司套现的部分,她要拿到确凿证据。
第二天一早,沈知舟就拉着江幼笙一起出门。
他的神情温柔而郑重:“阿笙,下周二是我们结婚四年的纪念日,我特意让人从F国空运了几套高定礼裙,等会儿跟我去试试,好不好?我想看到你穿上它们的样子,肯定比婚礼那天还要美。”
江幼笙垂了垂眼睫,没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在试礼裙时,她留意到沈知舟时不时走神,神情若有所思。
趁着他去接工作电话的空档,江幼笙看到了他放在坐凳上的私人手机。
屏幕还亮着,界面赫然是和宋婉姝的对话:
“宝贝,下次把这条裙子送给你,怎么样?”
“她穿过的,我不要。”
“那这条不要了,我再让人专门给你做新的,一定比这条好看。”
江幼笙看着屏幕,心口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块。
回到更衣室,她深吸了口气,没等助理过来,就故意把身上的礼裙撕开一道长口子,换好自己的衣服后走出来。
沈知舟恰好回来,见礼裙还被她拿在手上,问道:“裙子呢?怎么不换出来看看?”
“质地太差,烂了。”江幼笙随手把裙子丢进废物堆里,“这质量还敢标榜高定?也不怕谁沾上坏了运气。”
沈知舟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没关系,我再让他们多送几套过来,挑到你满意为止。”
晚上,高级餐厅里。
烛光映着白色桌布,看似温暖,却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席间,沈知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沈氏的新项目,话锋却忽然一转,语气不动声色:“最近我在考虑,让你把江家的股份也尽快划一部分过来,这样做账更方便。”
“做账?”江幼笙慢慢放下手里的刀叉,重复了一遍。
沈知舟察觉到她的微妙,语气却一如既往温和:“别紧张,都是合理利用漏洞罢了。我们是一家人,钱放在一起,不比分开用更安心吗?”
“一家人……”江幼笙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摩挲着餐巾,没再说什么。
可她心里却冷得透彻——他口中的“我们”,到底算谁在里面,谁在外面?
沉默良久,她忽然抬眼直视他,声音轻得像是梦呓:“沈知舟……如果有一天,我说我已经知道那些比合同金额高的设计费都去哪了,你会怎么想?”
沈知舟切牛排的动作骤然一顿,餐刀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刮响。
他缓缓抬头,眸子里闪着暗光,随即被笑意覆住:“阿笙,你什么意思?”
江幼笙在桌下慢慢攥紧餐巾:“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你和宋婉姝那些事……真的一点都不怕我知道吗?”
话音刚落,沈知舟脸上那层温和的假象瞬间龟裂,险些露出森冷的獠牙。
可仅仅一秒,他就压了下去,随后起身走到她身后,俯身拥住她的肩膀,嗓音低低的:“阿笙,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别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江幼笙沉默着,呼吸却带着几不可察的颤。
他又凑近几分,语气轻缓得像是在哄人入睡:“阿笙,我知道你怀孕了。”
江幼笙身子一僵,心口仿佛骤然浸进一汪冷水。
沈知舟轻笑,接着说:“你每次去医院的时候,我的人都跟着。阿笙……我们才是一家人啊,我们还有孩子,不是吗?”
烛光里,沈知舟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了下,像是宠溺,又像是拴住她的枷锁。
“以后,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阿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说着,低头在她鬓角落下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
江幼笙垂下眼睫,任由这吻落在发丝上。
耳边是餐厅悠扬的琴声,空气却像浸满了腐烂的玫瑰味道。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再开口,沈知舟只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看起来亲密无间。
可江幼笙的指尖冰冷,寒意透过她的指缝,一寸寸钻进骨头里,怎么都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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