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一下子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林婉兮脸色煞白,眼里的泪水渐渐流干,眼尾处微微泛红,竟是流出了一滴血泪。刚刚一路上晓晓还紧紧抱着她,她该有多彷徨无助?林婉兮趴在床上紧紧抱着女儿,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医生实在不忍看下去,退出了病房,帮她报了警。警察收到报案后,很快就赶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只见一长发女子呆呆的抱着小女孩,嘴角挂着恬静的笑容。
她小脸煞白,无意识地呢喃着:“爸爸,妈妈……疼……”
林婉兮看到这一幕,心脏仿佛被凌迟,疼到无法言语。
她将晓晓从床上捞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晓晓,别怕,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说完,林婉兮就抱着她跑出了小楼。
可这时已经是半夜,顾家又在郊区,根本没有车辆经过。
凌冽的寒风从她的耳旁呼啸而过,吹着林婉兮单薄的身躯,她顺着漆黑的马路不断往前跑去。
身体被冻的忍不住发颤,可她却只顾着将晓晓身上的衣服拉拢,不让她吹到一点儿风。
晓晓躺在她的怀中,声音越发的虚弱:“妈妈,好冷……”
林婉兮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女儿,颤着声音道:“晓晓别怕,只要妈妈跑到路的尽头,就能打到车,晓晓就能去医院了。”
她这话不知是在安慰晓晓,还是在安慰自己。
雪簌簌的飘落,几乎落满了她的全身,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雪水混着血液,被她吞如腹中,她的眼前才出现了点点光亮。
林婉兮猛地停住脚步,身体却由于惯性向前倒去。
她死死护住怀中的女儿,额头撞到水泥地上被砸的鲜血淋淋,血液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中。
林婉兮在转瞬间醒来,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胡乱摸着晓晓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晓晓,有没有受伤?”
可回答她的只有晓晓微弱的呼吸声。
她的心头又是一颤,无助地跪在马路边上,大声哭喊道:“我女儿病重,求求好心人送我去医院。”
她沙哑的哭声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凄凉,让人心中一揪。
终于有辆车停了下来。
司机看着抱着孩子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林婉兮,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上来吧。”
林婉兮一边跟司机道谢,一边将晓晓放到了车的后座。
一个小时的路程格外煎熬,她不断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喃喃自语:“晓晓,没事了,很快就会到医院。”
终于到了医院,林婉兮浑身已经被汗水和雪水打湿,牙齿冷到打颤,却还是坚持将晓晓抱在怀中。
值夜班的医生赶了出来,见到小女孩惨白的面色,探了探她的鼻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先放到病床上,我给她量个体温。”
他的脸色越发沉重,半响,他抽出了体温计,缓缓摇头:“抱歉。”
体温只有二十几度,明显已经咽气了,若是能早些送来或许还有救。
林婉兮不敢置信的看向医生:“不会的,不会的,晓晓只是得了普通的感冒。”
医生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打算离开时,却被林婉兮拉住了衣袖。
她眼睛红肿,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缓缓开口道:“医生,我要验尸,我的晓晓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说完这句话,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一下子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林婉兮脸色煞白,眼里的泪水渐渐流干,眼尾处微微泛红,竟是流出了一滴血泪。
刚刚一路上晓晓还紧紧抱着她,她该有多彷徨无助?
林婉兮趴在床上紧紧抱着女儿,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
医生实在不忍看下去,退出了病房,帮她报了警。
警察收到报案后,很快就赶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只见一长发女子呆呆的抱着小女孩,嘴角挂着恬静的笑容。
林婉兮精神恍惚,冲着推门而入的警察小声道:“你们动静小点,晓晓睡着了。”
她颤着手抚摸女儿的小脸,似乎能听见晓晓甜甜的叫她“妈妈”
“噗——”她只觉喉甜腻不已,一口献血吐出。
……
林婉兮走出医院时,天边已经大亮,下起了漫天大雪。
到处都是纯白的雪,遮盖住了一切肮脏,却盖不住她心底的漫天恨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能从医院走出。
或许是得知她不足三岁的女儿体内有数十根银针,日日夜夜疼痛不止,或许是她亲自感受着她的女儿在她怀中咽气。
从今以后,仇恨便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的眼神在刺眼的日光下一点点变得幽深空洞。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顾家。
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她对着空落落的床铺,神情温柔:“晓晓乖,等等妈妈,等妈妈亲自替你报了仇,就来陪你。”
林婉兮起身从柜子里翻出那张名片,紧紧攥在手中,盯着窗外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才缓缓朝着别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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