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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再看到谢琰白当着她的面演这么一出戏，苏蕴然只觉得讽刺。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去了卫生间。
用水浇了浇脸，苏蕴然也清醒了些，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脸上的水珠。
视线被遮挡，她没有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直到听见黎歆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侧眼看去。
“苏蕴然，追了琰白哥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答应你，你还敢舔着脸追到生日宴上来？”
“算我求求你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倒贴的廉价玩意儿。”
长得一副乖巧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这么粗俗不堪。
苏蕴然没有因为她的话露出半点不愉快，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你骂完了吗？”
黎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平淡，一时有些懵了。
但她也不想露怯，直接叉起腰。
“当然没有，你知道学校都怎么说你吗，告白99次的倒贴狗，你好歹也是个女孩，一点面子都不要的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琰白哥哥喜欢我，你为什么就不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看着她这泼妇骂街的架势，苏蕴然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把眼神从她身上转到了她身后，提醒道：
“你在骂之前，不如先看看身后。”
黎歆循着她的视线，满脸莫名其妙地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谢琰白。
他似是在门口站了很久，多半是亲眼目睹了方才那一幕。
一想到这，黎歆瞬间就心慌了，脸上很快就切回了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再看不见半点嚣张气焰。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着急地解释个不停。
“琰白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是苏蕴然，是她先欺负我……”
但谢琰白似乎根本不在意，明明目睹了黎歆辱骂，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他抬眸看了苏蕴然一眼，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黎歆身上，语气温柔至极。
“外面风大，你穿得这么少，小心着凉。”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转身回了包厢。
黎歆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骂了苏蕴然，顿时就有了底气。
她一脸得意地回头，露出了一个满是嘲笑的表情，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低着头的苏蕴然没有看见黎歆的挑衅。
她把打湿的纸巾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转身下了楼。
楼道间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
一片漆黑里，她的脑海里闪过刚刚发生的事情，冷笑了一声。
他刚刚给黎歆披衣服时，眼神却明晃晃地落在她身上，嘴里又说着关心黎歆的话。
该说不说，他这演戏的水平，还真是足够精彩。
要不是她知道他藏起来的心思，兴许还真的被他骗到了，又要伤心好久。
像今晚这样的事情，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些年她为了追他，放下了所有骄傲和矜持。
不管旁人再怎么冷嘲热讽，甚至当着她的面骂她，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她只想专注于自我，达成心中所想，不愿留下遗憾，所以才会坚持告白99次。
可喜欢了两年的人，因为享受她的追逐，就对这些流言、侮辱听之任之。
这带给苏蕴然的伤害，比一万句辱骂都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