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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你们简直太天真了。”
看着刘天正一脸认真的跟邱月梅对话，钟万申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刘，江小姐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懂吗？”
“我都说了，但凡这个法子可行，江老太太也不会落得如今这地步，你们非要样江老太太人生中之最后这半年都不能好过才甘心是不是？”
江薇儿也适时的哭着上前，“姐姐，你是跟在身边长大的，奶奶对你多好，你心里最清楚。我们也不求你能给奶奶养老，只希望你能好好孝敬奶奶，看在奶奶过去二十年对你的疼爱和栽培上，能让奶奶安享晚年，恬静的度过这劳碌一生中的最后时光。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愿意成全？”
“奶奶把它一生的宠爱都给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让她临老都不能安心养病，你良心不会痛吗？”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不少人都得到了钟万申老神医来医院了的事。
这会儿，外头已经围了一圈的病人，有些是来碰运气，想趁机让钟万申给他们看病的。
也有些是富贵人家的佣人，带着家主的使命过来，想请钟万申过去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病房外围了一圈。
这会儿听到江薇儿的话，不少人都皱起眉头，开始声讨沈明玉。
尤其是守在房门前排的人，能看到屋子里的发生的一切，更是气愤至极。
外围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纷纷跟着议论起来。
一时间，外面已经上演了一场讨伐大戏。
病房里面的沈明玉却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般。
面对江薇儿的控诉，她声音沉稳，“钟老也认为，只要保守治疗，就能让奶奶安然的度过这最后的半年吗？”
江薇儿抹了一把泪，“姐姐，你又何必转移话题？钟老刚刚已经说过了，要是保守治疗，奶奶至少还能再活半年，可你如今这般乱来，奶奶怕是半个月都撑不过去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邱月梅也抱着痛哭流涕的江薇儿，大声怒骂，“你这个扫把星，我江家好心收养你二十年，难道还欠了你不成？你要这么对你奶奶？造孽，造孽啊……”
这搅屎棍母女……
沈明玉无语望天，但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一脸认真的看着钟万申，“钟老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若是继续保守治疗，我奶奶是是否就真的能跟您说的一样，安然无事，安静祥和的享受人生的这最后半年时光？”
钟万申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被小辈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过，当即也怒了，起身低吼道，“说你没学过医，根本就不懂医术，你还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了。”
“你奶奶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她受辐射影响已经四五十年了，她的身体能撑到今天，都是因为她当年立了功，有国家最好的资源在紧着她，而她自身也刚好懂医术，才能至今都安然无恙。”
“如今她不仅年纪大了，身体的器官也已经严重亏空，被压制多年的病毒正在不断蔓延和发作，双双重攻击之下，她能再活半年就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安然无事安静祥和的享受晚年？”
“即便是身体健康的老年人，到了她这个岁数，临近死亡的时候，也不可能是没有一点病痛的！”
“呵……”看着钟万申愤怒低吼的样子，沈明玉嘲讽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哪怕继续保守治疗，我奶奶接下来半年也不可能舒服度日，反而会日夜被病痛折磨，只能靠药物缓解疼痛。病毒噬心的时候，她要每日每夜承受蚀骨钻心的疼痛，一点点的感受内脏被毒素啃食，直到她的内脏被啃食殆尽，只剩下一副皮肉，最后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死去，对吗？”
沈明玉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沉重，掷地有声。
现场瞬间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都僵住了，定定的看着沈明玉，只是听她的言语，人们都能感受到那种疼痛和绝望带来的窒息感。
即便是年轻人都无法承受的折磨，何况江老太太已经七老八十了，身体本来就虚弱无比，她要怎么去承受这种剧痛？
钟万申张了张嘴，有些心虚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老太太的身体，已经药石无医了，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减少她的痛苦，让她在发作的时候好受一些。”
“让她好受一些？敢情承受这些痛苦的人不是您，您才能说的这么轻松。老太太体内的毒素有多霸道，钟老比谁都清楚，一旦发作，别说是注射药物，就算老太太昏迷过去，都无法减轻痛感，那根本就不是药物能缓解的痛苦。”
沈明玉沉着脸，语气犀利，“那是一种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和绝望！”
“奶奶一生都在为医学事业做贡献，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救死扶伤，退役后哪怕身体不好，也凭自己的能力开了数十家的公益医馆，公益医馆里不管是看病还是拿药，费用都只是成本价，比大医院和其他医馆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更别说，奶奶还每年培养无数医疗人员，并组织他们定时深入贫困山区，为那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群送去健康。”
“她即便称不上英雄，也是女中豪杰，她为这个国家和世界做出这么多贡献，就该落得这种悲惨的下场吗？”
沈明玉一番话，让现场的人再次沉默了。
江老太太的事迹，不少人都听说过，但都是道听途说，眼前看见亲耳听到还是第一次。
说不震撼是骗人的。
便是钟万申，此时的气势也弱了大半，咬牙狡辩，“你以为国家和我们医疗人员不想救她，不想让她好起来吗？但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让她去承受这些！”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明明是你们没本事，还不允许有本事的人来插手。
沈明玉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既然如此，我如今明确表示我有办法，我能治好奶奶，为什么钟老却不愿相信，更不支持我尝试？”
语毕，她扫视了邱月梅和江薇儿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和妹妹跟钟老一样，都不希望奶奶好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