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轻轻敲了下门,是阿文,估计知道宁染在,很有分寸地待在外头。厉谨良的儿子厉镰知道厉骋来了日本,给他来了通电话,想和他见一面,阿文握着的电话那头,厉镰正等着厉骋的回答。然而半晌过后,屋里只抛来了句没什么感情的“待会儿”,厉骋的这句话后阿文并没把电话掐了,而那边的厉镰也不敢贸然挂断。厉骋和他这个堂弟没见过几面,倒是听说过他的脾气,比厉谨良多了几分狠,也比厉谨良多了几分目中无人,在日本待久了,便有些占山为王的意思,厉谨良那几次擦边的行为,他这个儿子功不可没。
厉骋到日本的那天,天气并不算好,即便只是下着小雨,还是能感受到一丝料峭的寒意。
阴云重叠,遮着天幕,腾起的雾气叫不远处的富士山也有些朦胧,纷繁雨水溅乱了小池,同样切割着外头斑驳的景色,屋檐下,风铃声断断续续,将湿冷沉闷的空气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确定要去?”隔着一扇拉门的厅外,史俊焦躁地又走了好几个来回,再次和厉骋确认着。
他们现在好像被段坤给盯上了,刚落地日本厉骋便接到了对方的邀请,桌上翻页开来的邀请函上只有几个字,看似客气,却也透着强硬的态度。
史俊明显不赞同厉骋打算赴约的决定,这场邀约多半是鸿门宴,就算厉谨良的事情还未找到突破口,但现在贸然赴约,势必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厉骋预备应约不说,竟然还不打算带什么人,真不知道他是太胸有成竹了,还是太不把那位大毒枭放在眼里。
厉骋两指夹起那张邀请函又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扔进了一旁煮茶的风炉里,火光刺啦热烈了起来,很快又趋于平静,“别人诚心相邀,为什么不去?”
诚心个屁,这处厉家的私宅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厉谨良也不知道,段坤能把邀请函送来这里说明了什么,人家要么就是摸清了他们的底,要么就是暗中在监视,这不是挑衅警告是什么?
史俊应该还想说些什么,可意识到宁染在,突然梗了几秒,跟着便岔开了话题:“晚上要去的那个地方,我再让人去探探。”抬脚刚要离开,史俊又道:“不管你带不带,我还是要点些人。”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又看了宁染一眼,微锁着眉心若有所思。
史俊离开后,厉骋便进了里屋,宁染正坐在暖桌下,翻着一本儿童漫画。
这个季节的日本并不算冷,但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又或许是到了一个新地方,宁染看着比以往更畏寒了些,暖桌下坐了半天,也不见她脸上有多少血色。
厉骋在她对面坐下,俩人虽然隔了些距离,但方正的暖桌,只要伸腿便能够着对方。
屋外有人轻轻敲了下门,是阿文,估计知道宁染在,很有分寸地待在外头。厉谨良的儿子厉镰知道厉骋来了日本,给他来了通电话,想和他见一面,阿文握着的电话那头,厉镰正等着厉骋的回答。
然而半晌过后,屋里只抛来了句没什么感情的“待会儿”,厉骋的这句话后阿文并没把电话掐了,而那边的厉镰也不敢贸然挂断。
厉骋和他这个堂弟没见过几面,倒是听说过他的脾气,比厉谨良多了几分狠,也比厉谨良多了几分目中无人,在日本待久了,便有些占山为王的意思,厉谨良那几次擦边的行为,他这个儿子功不可没。
那本儿童漫画似乎并不怎么有趣,宁染很快翻完,这才抬头看了厉骋一眼,然后见他一口喝完了她手边的冷茶,这里的茶宁染喝不太惯,刚才只是抿了一口便没再动过。
但暖桌下,厉骋却突然挨了一脚,屋里这会儿没其他人,但屋外还有阿文站着,厉骋故意压了压声音,有些好笑地问她:“你不是不喝?”
宁染探指勾回了茶杯,只是碰过去的腿并未收回,她慢条斯理地又添了些热茶,就着厉骋抿过的位置又尝试了口,然而最后还是嫌弃地搁下了茶杯,这茶确实没家里的好,但嘴上却回厉骋:“那也是我的。”
老宅那晚后,随着关系的亲密,宁染的行径也越发大胆轻佻起来,很是……叫人受用。
“脾气还挺大。”厉骋纵容地笑了声,话音刚落下表情却微妙了起来,桌下微凉的脚趾蹭着布料缓缓攀上了他的膝头。
厉骋并未动作,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撩拨,不过宁染却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暖桌下热意腾腾,微凉的脚趾终于回温,宁染舒服地眯了眯眼,身子不自觉地朝前倾了倾,她再度勾起手指,虎口贴着杯身,拇指和食指圈着沾着湿意的杯口,而底下,绷紧的脚背也渐渐滑向了男人……
但临门一脚,宁染却想要逃,不过下一秒,便被厉骋扣住了脚踝。
男人握住了便不松手,热意渐深,偏偏厉骋还要问她:“大吗?”不知道是问她的脾气还是在问其他。
宁染抿着唇角没说话,指尖有了湿意,是她圈不住那杯茶了,而扣住脚踝的手掌很快缠上了她的小腿,男人腕间的红绳擦着那里的肌肤,微痒的麻意叫宁染蜷缩起脚趾,这倒让底下隐秘的摩擦变得越发黏腻起来。
“说话啊?”男人不依不饶,那杯茶彻底洒了,弄湿了手指,但很快又被人攥住了,厉骋一错不错继续瞧着宁染,有些满意看到她眼神中的迷乱,跟着,又含住了她的手指,仔细地品着,这茶确实不行,也难怪她不喜欢,只是现在嘛,滋味倒是不错。
宁染似乎在上下的折磨里有了感觉,她热了起来,那双桃花眼也染上了湿意,而在厉骋也渐渐意乱情迷之际,宁染却一把挣开了。
旖旎的气氛一点点散去,宁染挑着她微红的眼尾,狐狸一样,狡黠地望着厉骋,漫不经心的撩人,拒人千里之外后的微笑和正经,大概只是为了揶揄他一句,“还行……”
同一时间,东京吉原的某处夜店里。
宁老七最近经常光顾这儿,店里坐台的一个日本妞很得他心意,VVIP包厢里,宁老七含着女人喂过来的酒,忍不住又上手揉了把她的胸。
女人娇滴滴“达咩”了几声,把宁老七哄地很开心,老郑看着时机这才又开口:“七爷,那位赵老板,咱们还是不要怠慢了。”
“啊呸,一个后生仔,还要我亲自去见,什么玩意?!”
宁老七狠狠啐了声,这个姓赵的是宁致韦交代给他的客人,最初他也挺把这人当回事的,不过一来二去,每回见面都是他底下的那个于朗,就连他的电话也不亲自接,架子大的很,宁老七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被这傲慢的态度弄得有些光火。宁致韦和他说是合作,结果宁家到手了竟然让他干伺候人的活,厉谨良那件事他就干的不乐意了,现在又来了个姓赵的,妈的,小杂种,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宁老七气不过,可又不敢真和宁致韦撕破脸,便把气撒在了老郑身上,“你就跟那姓赵的说,我没空,他要想谈什么,让他直接来见我。”
这话老郑哪里敢传,进退两难地支支吾吾着,宁老七看他一脸怂样又骂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滚!”
被这么一弄,宁老七多少有些不痛快,就连喂过来的酒都没心思喝了,他心里清楚,和宁致韦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宁致韦应该比他更清楚,况且,他手里可还攥着宁家的秘密,宁致韦轻易不敢动他。
但现在厉谨良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宁致韦虽然说万事有他,不过那小杂种连自己老子都敢对付,他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
宁老七心里生出了些不安,身边长相甜美的日本女人很有眼色地递来支烟,宁老七接过猛地抽了几口,但脑子还是很乱,然而很快他就有些晕晕沉沉,视野开始模糊,身体也渐渐发软,妈的,今天这酒也太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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