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叶镇没有几家织布作坊,在元和十年前后新开的只有这一家叶氏作坊。背后使绊子的人就是叶家。“我明白了。”明显就是叶家借着荀清的势,给县里的铺子施压,布匹做了手脚才会变脆。“明日是县里集日吧。”她已经想出了解决这场事件的办法。“没错,县里逢九便是集日市。你要做什么?”李吉福问道。今天姜沐夏让他刮目相看,这个妹妹终于开窍了吧。她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说于李吉福听,他两眼一亮,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李吉福停下脚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匆来到姜沐夏身边。
“妹妹,看我这脑子,都忘了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李吉福自责,“我娘还叮嘱我,先看你。你看看,我还是给忘了。”
“吉福哥,我没事。你快说说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着装,上衫下裙,梳了一条麻花大辫子,显得整个人利索又清新,让人眼前一亮。
麻花辫子是恩人教与她的,自从梳了这样的发式,很长时间她都没有改变过。直到年岁渐长,她才改变了发式。
她喜欢这样的发式,简单好打理。
再次梳起麻花辫子,让她记起前世,自己烧伤好之后,恩人用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温柔地给自己梳理长发,指尖划过她的脖颈,让她空洞无助的心灵感到了温暖。
之后的很长时间,每当她情绪崩溃时,是这点深入骨髓的温暖治愈了她。
这次退货事件发生在三天前,县里几家从他们家拿货的铺子纷纷跑过来退货,说他们家的货品质量有问题。
布料脆,轻轻一扯就裂开。
当着他们的面,把退货一一试过,果然如此。
让人百思不解的是,出货的时候验过货,根本没有此种状况。
他们仔细查过退货,毋庸置疑就是他们家的货。
几家的退货皆是如此,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吉福查了三天,至今也没有查出原因。
李家作坊开了七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质量问题,这次事发突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迄今为止只有县里的几家铺子退货,发往外地的还不知道状况如何?如果都出现问题,李家怕是赔上家底都不够。
“吉福哥,你仔细想下,最近作坊可有异常?”她可不相信,会平白出现状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吉福认真想了想,“要说异常,最近有两个工头辞工。还有给我们家提供麻线的作坊通知我们,最近货不够,要停一段时间。”
他心中狐疑,妹妹性子弱,从未有自己的主见,今天怎么脑子这么清楚,眼中有光且坚定,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此种事件?”
“七年来,他们向来是怕订货减少。从未出现过……难道?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李吉福眼睛一亮,终于想通了其中原委。
这些年,他们家太顺了,已经失掉了最初的防备心。
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商场上的暗箭。
“我听说镇上新开了一家织布作坊,他们背后的人是县衙里的长吏。”姜沐夏联想到方桂枝今日的表现,事情瞬间清晰起来,果然如此。
前世枣叶镇叶家作坊开业的盛况全镇人人皆知,当时坐在主座的人正是县中长吏荀清。
枣叶镇没有几家织布作坊,在元和十年前后新开的只有这一家叶氏作坊。
背后使绊子的人就是叶家。
“我明白了。”明显就是叶家借着荀清的势,给县里的铺子施压,布匹做了手脚才会变脆。
“明日是县里集日吧。”她已经想出了解决这场事件的办法。
“没错,县里逢九便是集日市。你要做什么?”李吉福问道。
今天姜沐夏让他刮目相看,这个妹妹终于开窍了吧。
她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说于李吉福听,他两眼一亮,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路朝云还是不放心大姐,准备跟着李吉福云趟东岗村。
“这样吧,我先去县里一趟,等我回来接你们。”他和别人约好了,不能失信于人。
李吉福走后,姜沐夏打算和路朝云好好谈一谈。
“娘,您先别忙了,咱娘俩说说话。”姜沐夏又坐回了床上,她拍着床沿招呼路朝云坐下。
人都走了,路朝云静下心来,怒目直视她。
“你刚才怎么回事?人家就说了你笨,你就揭人家伤疤。平时不见你牙尖嘴利的,人家好心看你,你就这样对人家的。”
她的话把姜沐夏气笑了,“娘,按您说的,她们就是骂到我脸上,我也得笑着夸她们不成。”
“她们难道说错了吗?你们两个不像是我生的,一个个呆头呆脑,见了人恨不能给人跪下。一副畏畏缩缩的蠢样子,我看,不但笨,就是两个窝囊废。”路朝云越说越生气,越讲越起劲。
姜沐夏心中冰凉,知道路朝云不待见姐妹两个,没想到她们两个在亲娘心里如此不堪。
她唇角扬起,眼中泪花闪烁,“原来,我和桃儿在您心中品性如此之差。”
“我向来要强,在村里谁tຊ不高看我一眼。你们两个不但不为我争脸,见天的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看着就来气。”路朝云气势逼人,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我真是后悔生了你们两个。”
先前这个女儿表现出来的主见的认可,如今早已烟消云散。
“好,很好。”姜沐夏面露失望,心中如被人刺入了一把钢刀,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她嘴角上扬挤出一丝苦笑,“可是,您想过我们生下来就是如此吗?我们变成这样,您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路朝云怒道:“我有什么责任?谁家的人就像谁?你们跟你们爷爷一个德性。在家里人五人六,出了门就成了孙子了。”
“是吗?处处在人前骂我们笨的人是您,日日在我们面前,夸别人家孩子如何好如何好的人还是您,别人当众数落我们,跟着附和的人还是您。我们两个经历这们的长久打击,人还正常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她坐直身子,直视路朝云,语气坚定,“娘,事实是,不给您争脸的人从来都是您自己。您打骂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自己的脸面。做为女儿,劝您好好想想我说的可有错。如果您还是这个性子,总觉得自己一点没错,咱们母女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她的话让性格耿直的路朝云火气直冲脑门,这个女儿真的是要反了天了,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对着姜沐夏就是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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