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如鲠在喉,慕容墨说不出口,他的胃里翻腾着热浪,想吐又吐不出来。那夜的云舒狼狈不堪,慕容墨没敢让丫鬟给她清洗身体,她怕丫鬟看出异样。尽管慕容墨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他把裹在云舒身上的外袍脱下时,每脱一件衣服,慕容墨的手就颤抖一下,他的心理防设就减弱一分。慕容墨和云舒经历过云雨,他不是个黄毛小子,云舒身上的印记,云舒体下的血迹,慕容墨又怎么会不明白?
难道那个救自己性命的女子是林依依?
不对啊!慕容墨摇了摇头。
林依依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听说她嫁进司马府之前,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嫁进来以后,整天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平日里,除了初一十五会外出祭拜林如海,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府里活动。
如果她会武功,哪日碰到受惊的马匹,她也不会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定是林如海把那日作战的情况告诉了林依依,军中都有画师,林如海让画师做幅画,然后再飞鸽传书给林依依。
对,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想想,慕容墨心中的疑团也就解开了。
“将军,将军,老夫人的情况不妙!”府医跑了过来,寒冬腊月,他的额头上都是汗珠。
慕容墨把画像塞在怀里,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些嫁妆和宾客了。
慕容墨命令小厮去备马车,他要进宫请太医。
金銮殿里,司马睿正喝着茶水,有一搭无一搭的批着奏折,批了几份,司马睿的心里就烦躁了起来。
这些上奏折的大臣,真是闲的蛋疼,芝麻大的事情也要上奏,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也要上奏。
解决不了问题,只会给他制造烦恼,简直是养了一群废物。
一天天的,不是天灾就是瘟疫,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要钱!
司马睿深刻的认识到,幸亏有林如水这个摇钱树,看来,钱真是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司马睿大笔一挥,纷纷准奏,反正有林如水这个财神,他也不用担心国库的问题。
司马睿累了,他刚要去后宫找妃子消遣,慕容墨就进宫了。
“准了,准了!”王公公刚禀报完,司马睿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实在不想看见慕容墨,堂堂的南朝大将军,竟然让一个采花大盗钻了空子。
那日司马府着火,林依依被大火烧死,司马睿着实惋惜了几天。
他想搂着林依依夜夜笙箫的愿望破灭了,为了把林依依身上的煞气去掉,他不是求佛就是拜道,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林依依官宣和离了,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
司马睿第一次没有得到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惋惜。
最后,他才把怨气撒在了慕容义的身上。
据那日救火回来的侍卫禀报,慕容义侵犯了云舒,即使云舒被慕容墨藏匿了起来,但还是被眼尖的侍卫和下人发现了。
这其中的蹊跷,司马睿不想深究,他心知肚明,慕容义不可能在自己的府里自掘坟墓,反正采花大盗有了背锅侠,慕容墨的力量被削减,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至于云舒被侵犯,慕容墨和云舒是绝对不会声张的,他们只会打破牙往肚子里咽,所以,也不会影响南朝和夏国的关系。
不管是朝廷,还是司马府,对外都宣称慕容义采花没有得逞,显然,这些都是为了稳定政治局面,为了给司马府遮丑,而特意糊弄外面的说辞。
其实,那夜的云舒,还是被一些人发现了,有朝廷的侍卫,还有司马府里的下人。
只是他们不敢声张,故意装瞎罢了,毕竟,如果不装瞎的话,眼睛就会彻底的闭上了。
老夫人在太医的诊治下,总算在阎王那里逃过一劫,但是身体明显的不行了。
这两日,林如水也忙的不亦乐乎。
林依依的嫁妆太多了,他对照嫁妆单子后,他才知道,司马府就是一个空壳子,这半年,林依依的嫁妆贴补了不少。
怪不得,自己亮出和离书,老夫人会直接昏厥,林依依的嫁妆,足够司马府两代挥霍,更别提还有其他的家产了,这么一大块肥肉没有了,她怎么能不心痛。
贪婪啊,贪婪到人性都扭曲了,竟然到了要杀人灭口的地步,简直令人发指。
林如水连被熏坏的桌椅板凳都没留下,直接派人拉走了。
这拉走的哪是嫁妆啊,简直是老夫人的命。
对于这些嫁妆,慕容墨倒是没那么执着,他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他能挣出一份丰厚的家产。
他伤心的是,林依依不是他慕容墨的女人了,死后也不能与林依依同眠了。
嫁妆被拉完了,司马府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份平静,透露着些许压抑,丫鬟和小厮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容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麻木的处理着府里的一切。
现在,慕容义被发配就,老夫人瘫了,还有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舒。
才短短数日,司马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想刚回到京城时的意气风发,再看看现在的衰败萧条,慕容墨感觉恍如隔世。
生活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现在,慕容墨的目光所至全是昏暗。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太一帆风顺了,曾经,边关有林如海提携,府里又有慕容义和老夫人照应。
现在,他该支楞起来了,虽然现在的境况昏暗无比,但是他相信,缝隙中总会透出些许光芒。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林依依死了,但云舒还在,那可是曾令他辗转难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女人啊!
现在,云舒遭遇了变故,自己又怎么能嫌弃他呢!
再说了,云舒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夏国的公主,代表着夏国,他和云舒的结合,代表着两国交好,所以,不管是外因和内因,他都不能嫌弃云舒。
可是,只要想到云舒曾被自己的父亲……
那两个字如鲠在喉,慕容墨说不出口,他的胃里翻腾着热浪,想吐又吐不出来。
那夜的云舒狼狈不堪,慕容墨没敢让丫鬟给她清洗身体,她怕丫鬟看出异样。
尽管慕容墨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他把裹在云舒身上的外袍脱下时,每脱一件衣服,慕容墨的手就颤抖一下,他的心理防设就减弱一分。
慕容墨和云舒经历过云雨,他不是个黄毛小子,云舒身上的印记,云舒体下的血迹,慕容墨又怎么会不明白?
慕容墨小心的给她擦拭着,他不禁庆幸云舒是昏迷的,他甚至希望,云舒再多昏迷几天,最好是身体上的印记消除后,云舒再苏醒过来。
那么高贵的公主,慕容墨怕云舒看到这样的自己,她会受不了,尤其是,他也不敢面对清醒后的云舒。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所为,虽然他的心里对云舒有了抵触,但是,云舒是个受害者,父债子还,慕容墨只能加倍的对云舒好才对,他又哪能对她有厌弃之心呢?
他不能,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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