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孟伯母本就闹得撕破了脸皮,孟伯母早看她诸多不顺,今日本想出口恶气,却还被江延怀打断。这番闹下来,恐怕日后只会怨上加恨!届时,她要挨的就不是一顿棍棒那么简单了。到那时候,江延怀可还能护得住她?孟雨萱心里打鼓,不知如何选择,只得先估计眼下再从长计议。“手帕?那手帕呢!拿出来我看看!”孟夫人明显不信,脸色不虞,冷着开口道。我心头一闪,从袖口袋里掏出手帕来,绣得精美,显然不是府内的品,再加上孟夫人并不知我精通绣技这一回事,因此倒也没起疑心。
“既然许给了延怀,就要恪守本分,作为人妇,虽只是个妾室,却依旧不能如此嚣张!随意出入府内外!孟雨萱,你可知错?”
孟雨萱垂着眸子,挺直身板站在原地,柔柔开口,“不知。”
她虽语气柔软,可说出来的话却硬气。
“不知?那我就好好告诉你!”孟夫人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孟雨萱。
“一错!你身为人妇,胡乱出府勾勾搭搭!毫无人妇的规矩可言,二错,你身为江府中人,罔顾规矩,擅自出府!你这样不守规矩行为浪荡的女子,如何能在我们江府所住?来人啊!把她给我压住!”
孟伯母一连列出了两道罪证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眼里寒光乍现,孟雨萱知道,今天这顿棍棒自己怕是逃不了了。
孟雨萱垂眸,身侧的葱白玉手紧紧攥住衣衫,争取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如今没人可以救她,但今日的一桩桩一件件,她都会牢牢记在心中,以待来日,拼搏出一片天来,绝不会轻饶了她!
孟雨萱闭眼,等待着棍棒加身,关键时刻,身后却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江延怀正大步流星入内,一把推开了拦在门外的丫鬟,声音冷然。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江延怀此话一出,坐在主位的孟伯母瞬间冷了脸,眸子一瞪,“是谁走漏了风声?竟然把事情传到延怀世子那去了?简直大胆!”
她气得站起身,随后笑了笑扯住了她的宝贝儿子,笑道,“儿啊,你这妾室还未入门,就擅自出府,实在是有损名声啊,如若今日为娘的不好好教训教训,来日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风波,自当要教好了,才好服侍你,传宗接代呀!”
孟伯母笑着,推江延怀出去,“行了,这儿都是些闺阁中事,你一个男子在这想什么样?传出去乱了规矩,走吧走吧,为娘不会罚太过了,小惩大戒!”
孟伯母说着,将江延怀往外推,不曾想江延怀竟径直拂袖坐下,皮笑肉不笑,“这虽说是还未过门的妾室,但到底也是我房中人,母亲要教训,我自当要在一旁看着,替您分忧,且她今日也是我让她出门替我采购手帕,母亲要罚,就连我一用打了去!”
江延怀此话一出,屋内寂静半晌,孟雨萱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疼得发麻,脑中却在不停盘算着。
她和孟伯母本就闹得撕破了脸皮,孟伯母早看她诸多不顺,今日本想出口恶气,却还被江延怀打断。
这番闹下来,恐怕日后只会怨上加恨!
届时,她要挨的就不是一顿棍棒那么简单了。
到那时候,江延怀可还能护得住她?
孟雨萱心里打鼓,不知如何选择,只得先估计眼下再从长计议。
“手帕?那手帕呢!拿出来我看看!”孟夫人明显不信,脸色不虞,冷着开口道。
我心头一闪,从袖口袋里掏出手帕来,绣得精美,显然不是府内的品,再加上孟夫人并不知我精通绣技这一回事,因此倒也没起疑心。
“延怀,不是我说你,要买帕子,随便打发个小厮去不就是了?怎的让她这个丫头片子去?”孟夫人眼看无处发火,只得先坐下唉声叹气,这事出得太过巧合,她也只信了半分。
“小厮哪懂这些女工东西?只知道什么贵买什么,雨萱聪明,识货,买来的帕子精美,且她说话嘴甜,老板娘能便宜好几两银子,这才让她去,也算减些府上开销。”
江延怀这番话说得毫无破绽,就是孟雨萱听了也差点要信以为真,孟夫人却还是觉得不对。
“那你个丫头片子,一开始怎的不早说是延怀叫你去的?难不成故意用苦肉计?想让我们母子二人生了嫌隙?”
她声音不悦,冷脸开口。
孟雨萱哪里还看不出来孟夫人在挑刺?她只能低垂着眸子,故作乖觉模样。
“我不知表兄是否想让姑母您知晓此事,只能先瞒了下来,若因此惹得姑母与表兄生了嫌隙,雨萱甘愿挨一顿板子,只要能让你们重修于好,雨萱甘之如饴。”
她这话说得柔弱,好似一朵不尽人事的白花,话里话外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倒显得孟夫人胡搅蛮缠了。
孟夫人脸色一僵,气得站起身来,“好你个伶牙俐齿!今个我还不能罚你了不成?”她语气冲,可却是想不出由头再来罚孟雨萱了,只得拂袖作罢。
“罢了罢了,你既然是燕怀房里的人,我便也不好多管你了,但延怀,若是日后这丫头在有什么不规矩的,你可要告诉我,为娘知道如何最好。”
她看着江延怀冷冽的表情,也不好再多说,只得转身找了个台阶。
总不能真因着这小蹄子,伤了她们的母子情分吧?
延怀一向懂事,平日里更是为人正直,对她这个母亲言听计从,现在出门游历了一趟,终究是不一样了,连她这个母亲也不放在眼里了。
孟夫人叹了口气,却不能多说,只出门,心中有些疑虑。
虽说游历了一段时间,却也不能如此性情大变吧?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来福,去派人调查一下,世子出门游历的时候,可有遭遇什么变故?”
来福是府中的管家,掌管大小事宜,闻言,连忙点头,应声离去。
另外一边。
孟雨萱见她总算走了,这才颤颤巍巍起身,久跪导致的膝盖疼痛让她有些难以直立,却还是扶着桌椅,咬牙开口,“今日只是谢谢你为我解围,若你不来,我恐怕难免一场棍棒加身,感激不尽。”
孟雨萱是知道知恩图报的,自幼家父便叫她文书中的典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自不会忘。
她思绪飘远,很快回过神来。
“无事,不过日后你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出府,母亲再问起来,便说我指示你去买帕子,我常年久居府中,不识绣娘,自当你出马。”
孟雨萱笑着点头,她如今也正需要一个正当理由出府。
绣铺霄夫人的事情才刚有了苗头,绝不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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