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见他接听电话后表情变得凝重:“鉴识科那边出结果了?”“嗯,我们送去的张小满头发样本和从骊山宅女尸身上提取的DNA吻合,证实死者是张小满。”“指纹呢?”“指纹属于一个叫郭烟的男人,二十六岁,曾多次因为盗窃、斗殴入狱。”“张小满死的时候三十六岁,郭烟二十六岁,张小满是有钱人的情妇,郭烟是小混混,这两人怎么听来都有些不搭呀。”“还有更奇怪的。”吴沉斯沉下眼色:“郭烟在七个月前也死了,并且也是死于一场突发的火灾。”
“喂,豆浆都滴在你衣服上了。”
大飞嫌弃地看着吴沉斯,怎么会有人吃东西这么埋汰,光听声音,还以为是他家养的小狗灰太狼在啃苹果。
吴沉斯低头瞟了眼,将手中没吃完的早餐塞到大飞手上。
“帮我拿一下。”
“那个公厕里肯定有水,多洗一洗。”大飞提醒。
“折腾个啥劲儿。”
吴沉斯就这么赤裸裸地在大飞面前脱下了T恤,前后交换,自然地重新穿上,这样一来,前面的图案顿时变到了后面,当然也包括那团污渍。
“这不就行了。”
“豆浆还不是在你衣服上。”
“那又怎么了,哪个变态会往我后背看。”
大飞语塞。
大地疗养院的位置很隐蔽,吴沉斯和大飞差点走错路。
大门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只有一条狭窄的小径指引着方向,小径两旁的树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出示证件后,很快就得到了进入的允许。
踏入疗养院,高耸的围墙立刻将之包围,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围墙之上,偶尔有乌鸦掠过,它们的叫声在院落中回荡。
护理人员看向他们的时候会露出微笑,但那笑容好像只是嘴巴两侧肌肉被向上拉扯着,没有一丝温度。
有老人坐在院子里,眼神呆呆望着天空,似乎在等待死亡,整个疗养院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息,就像一片枯萎的花园,那是死亡的气息。
他们被带到会客室。
“两位警官稍等,我去叫沈楠女士。”
等带路人一走,大飞低声说:“要不是进来的时候我看见写了‘大地疗养院’,我还以为是来了监狱。”
“有的疗养院是给富人的,有的疗养院是给穷人的,但至少里面的老人大多是有人关心的,大地疗养院是给死人的,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被人遗忘,默默等死的人。”
说话间,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憔悴,身形瘦削的老人走了进来,头发大部分都白了,只剩下几缕还在顽固地和时间对抗。
算起来,沈楠今年六十八岁,看起来却像八十岁的人。
沈楠瞧见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们找我?”
“沈楠女士,您是张小满的母亲对吧?”吴沉斯问道。
听到“张小满”的名字,沈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
“小满,你们认识小满?你们是小满的朋友?”她又倏地放低音量,怕被人听见:“你们快救我出去,这里太可怕了,饿了也不给我饭吃,那衣服就像是用粪水在洗,他们洗完臭烘烘的,又不让我自己洗,和我同屋住的那个老太婆是个小偷,老是偷拿我的东西用……”
她一口气吐槽了一大堆,没人打断的话,她能说上几天几夜。
“我们是警察,张小满死了。”tຊ
吴沉斯趁她换气的间隙说出了真相。
沈楠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猛地睁大,瞳孔中反射出茫然和震惊,脸上的肌肉在那一刻似乎失去了控制,嘴角微微颤抖。
“死……死了?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她的命那么硬,从来都是她克死别人,她怎么会死?你们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是小满的主意是不是,她想吓我,想用这个谎话来吓我是不是?”
吴沉斯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抱歉,这是真的,张小满死于骊山宅别墅的一场火灾。”
沈楠的脸色从最初的苍白逐渐转为灰暗,就像她心中的希望和光芒被无情地熄灭。
“别墅?看来小满从这里逃跑后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她再婚了?有孩子吗?她死的时候幸福吗?”
面对沈楠的问题,吴沉斯难以启齿。
他没办法告诉一位母亲,张小满过得并不好,常年住在一间破旧的到处都是蟑螂的小屋里,没有新的婚姻,只是当了别人的情人,一生都没有孩子,甚至连宠物都没有养过,即使是死后,也没有被人所重视。
“说啊。”沈楠迫切地追问。
“案件还在调查,具体的情况我们不便多说。”
沈楠低下了头,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
“十二年前,小满从楼梯上跌落下去,在医院,她拉住我的手叫我多陪陪她,她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可我想着要去给苏康拿保健品,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次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个坏孩子,真是太任性了,周波那么好的人她却不珍惜,拍拍屁股就跑了,也不和我联系,无情无义!
我知道,她一直在责怪我当了苏康的小三,插足了别人的家庭,可当时我有什么办法,我那样做还不是为了她好,她太自私了,从来只知道考虑自己!
为了她我牺牲了一切,到头来你们看看我得到了什么!
我在这熬着,还指望着她有天能良心发现,把我带出去,没想到她却死了,天意呀!”
沈楠一边斥责着一边泪如雨下。
大飞眉宇间凝起了铁疙瘩。
“周波好?您不知道张小满曾经被周波家暴吗?”
沈楠停止了哭泣,猛地抬头,任由眼泪挂在她的睫毛上。
“你说什么?家暴!怎么可能?”
“虽然我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他们曾经的多位邻居都认为张小满时常被周波家暴。”
“这……这怎么可能?若是小满当时被家暴,怎么不告诉我?”
“您仔细想想,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显示出她被家暴?”
沈楠陷入了沉思。
在家里吃饭时小满执意戴着墨镜说是潮流,她当时还呵斥女儿穷讲究来着。
有次周波伸手想帮小满撩起耳边的头发,小满下意识地躲避。
在医院,医生明明有说小满身上有很多伤,并不是跌落导致。
……
细细想来,竟有那么多小满被家暴的迹象,可她全部选择了忽略。
她捂住胸口,心揪着疼,头埋在桌上,嚎啕大哭。
“沈女士,您……”大飞瞅了瞅吴沉斯,感觉自己做了件残忍的错事。
沈楠突然停止了哭声,她轻轻掀起沉重的眼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平静,犹如风暴袭击过后的村庄。
“几点了?”
她淡淡问道。
大飞疑惑地皱起眉头,看了看表:“十点半。”
沈楠微微一笑。
“我得去准备午饭了,一会儿小满和小天就该放学啦,你们有所不知,小天那孩子上学期考试门门都是满分,照这样下去,上初中说不定能年级第一了……”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踉跄地走出了会客室。
吴沉斯和大飞沉默地走出大地疗养院,瞧沈楠的状态,估计她很难去c市认领尸体了。
他们经过转角,朝右拐去,永辉超市屹立在那里。
“那里以前是我家。”吴沉斯指着永辉:“这次回来才发现海城变化真大,好些地方我都不认识了。”
“我懂,你看到这个超市一定很难过。”大飞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想要给他些安慰。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家可是得了一大笔拆迁款,哈哈,我每次看到这个超市都忍不住笑出声。”
吴沉斯抹了抹他微秃的头发,大摇大摆地朝高铁站走去,那坨豆浆污渍在阳光下也跟着他明晃晃地招摇着。
他们踏上了回程的高铁。
这时,吴沉斯的手机响起,是何强打来的。
大飞见他接听电话后表情变得凝重:“鉴识科那边出结果了?”
“嗯,我们送去的张小满头发样本和从骊山宅女尸身上提取的DNA吻合,证实死者是张小满。”
“指纹呢?”
“指纹属于一个叫郭烟的男人,二十六岁,曾多次因为盗窃、斗殴入狱。”
“张小满死的时候三十六岁,郭烟二十六岁,张小满是有钱人的情妇,郭烟是小混混,这两人怎么听来都有些不搭呀。”
“还有更奇怪的。”吴沉斯沉下眼色:“郭烟在七个月前也死了,并且也是死于一场突发的火灾。”
“什么?也是死于火灾!”
大飞意识到,也许这一切真被吴沉斯说中了,骊山宅的案子看似破案的钥匙在向瑞可身上,实则是在张小满身上。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他俩赶回警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黄潇和专案组其他成员正在会议室讨论案情,根本没搭理他们这两个“发配边疆”的人。
吴沉斯现在也没工夫去搭理他们,他和大飞开始在电脑和资料库查找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他俩忙了一夜,直到看到外面的天亮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吃晚饭,也一夜未眠。
吴沉斯好像又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心里莫名燃着一团火,这团火烧得霹雳吧啦,若他不疯狂地寻找出真相,这团火便会将他吞噬殆尽。
“老吴,我这没什么收获,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张小满到底和郭烟是什么关系?朋友?情人?”
大飞伸了个懒腰,只听见肩胛骨咔咔响了两声。
吴沉斯垂下眼眸:“他们两个……毫无关系!”
无论是工作上、经历上,社交关系上,这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相交。
无论是性别、性格、打扮、爱好、家庭关系,甚至是婚姻关系,这两人也没有任何共同点。
两个表面上毫无关系、没有任何共同点的人却先后都因为火灾死去。
会是连环谋杀吗?
他也想过,一个独自居住的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邀请一个男人进屋,甚至允许对方使用厕所,也许郭烟并不是熟人,他也许是外卖员、修理工之类的,使用厕所只是一次偶然。
可这个郭烟是个汽车修理工,修理汽车一般可不进屋,何况张小满在做向瑞可情人之前根本就没有车。
这两人背地里肯定有点什么关系,可这关系又是什么?
找出这个关键问题的答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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