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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瞪圆了眼睛，略有些怨恨地看向商言澈，愤恨道：“商言澈，是你害了她！”
　　商言澈跌坐在轮椅上，眼眶发酸，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情绪。
　　苏暖暖下意识地想要维护，又被商言澈一只手摁住，他甚至不敢抬头，只是小声重复着：“植物人状态……怎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眼神复杂地在几人之间移动，指挥着护士将宁南舒的病床推走：“病人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了，可以进行探视了，只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要看病人意愿。”
　　池宴慌忙道歉追着宁南舒离开，商言澈却困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苏暖暖见周遭人群都散去，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言澈，你要去看南舒吗？阿文他可能快醒了，我要去陪他。”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却是将商言澈架住，逼他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苏暖暖努力将笑容扯到最大，成一副最和善的样子。
　　她几乎是势在必得，每一次将自己和宁南舒摆在商言澈面前，天平都会偏向自己这一边，她想着，嘴角笑容多了几分真心的意味，静静等待着商言澈口中出现自己期望的那个选择。
　　商言澈却只是瞥了她一眼，动作极其缓慢地挪动着轮椅，声音嘶哑：“我去看看南舒。”
　　苏暖暖的笑僵硬在脸上，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什么？”
　　商言澈却没再回答她，拦住来往的护士，拜托人家将他送到宁南舒的病房。
　　苏暖暖缓了缓表情，故作体贴上前，还未开口就被商言澈打断：“我这不需要你了，想必南舒也不会想要看见你，你去陪孩子吧。”
　　苏暖暖脚步顿住，干笑几声，却又不得不应下：“好。”
　　病房。
　　护士正准备推门进去，又被商言澈叫停：“我在这就好，麻烦你了。”
　　商言澈挣扎着站起，扶着轮椅忍下腿上的酸痛勉强让自己能够看见房内的情景。
　　池宴嘴唇微动，似乎在和宁南舒说话，他们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商言澈不自觉抿紧了唇，尝到了舌尖弥漫的涩意，四肢的酸痛好像和心中的酸胀难受混成一团，让他的一颗心成了酸涩又干瘪的苦涩果实。
　　“商先生！”远处而来的护Finition citron士长一声呼唤将他从酸涩情绪中抽离。
　　商言澈定了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与平常一样：“什么事？”
　　护士长瞥了一眼他难看的脸色还有手臂上绷带渗出的点点血迹，上前一步将他扶着坐下。
　　商言澈顺势坐下，道谢之后，表情已经好了很多。
　　护士长这才将手上的报告单递过去，公事公办的语气：“您今天加急送检的两个毛发样本，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商言澈手指发颤，不由得有些紧张，故作镇定地接过。
　　他紧紧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护士长只是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并不多言。
　　商言澈翻开报告书以后，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瞬间落平，下一秒悔意又像是狂风骤雨砸落在他身上，他只觉得遍体生寒，心霎那间落入深邃谷底。
　　翻开的报告书上面白纸黑字的一行大字：“经检测父系样本是待测子女样本的生物学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