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禾轻声说道。“不是谁哭的更大声谁就有理,谁就弱。”国公夫人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喜极而泣,双目放光望着林清禾。她不一样。她一点都不世俗。林清禾冲她淡淡笑:“国公夫人所求何事。”国公夫人忙回:“多谢悬壶大师出手救我儿,此大恩大德,镇国公府没齿难忘,将来大师有事尽管来府。”知恩图报的人,她喜欢,林清禾笑意加深:“叫悬壶便可。”国公夫人立即道:“悬壶大师!”
茶屋外边就是湖,水色潋滟,荷柳相映,放远了看,院内有棵古柏参天,颇有岁月静好的气息。
屋内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林清禾看向雍容华贵的国公夫人,她原本受损的子女宫因李棕言的好转恢复饱满。
旁边的李棕言相貌出众,见她看过来露出笑容,双眼熠熠,是个面霸啊。
与之相反的是江鹤安,面如死灰,唇白无tຊ色,浑身都被黑气笼罩,将死之人。
守着他的人是江老爷,子女宫凹陷,气色尘昏灰色如黑,山根无肉,鼻孔外漏,破财之相。
“你们好歹毒的心!”国公夫人终是忍不住,杏眼瞪着江氏父子,见江鹤安奄奄一息躺在竹架上又有些不忍挪开视线。
她是个良善的妇人,但她首先是个母亲。
江鹤安偷了她儿子的气运,甚至借命!
何其贪婪,心狠手辣!
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她狠狠骂出这句又有些不安看向林清禾。
她携李棕言前来拜访一是道谢,二求平安。
万万没想到冤家路窄,江氏父子也来了。
他们求什么?
江老爷突然嚎啕大哭,扑通跪在地上对准国公夫人砰砰砰磕头,额头很快红肿,渗出血来。
“我们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动了歪心思,嫉妒夫人您有神童儿子,而我家世平庸,后代也不争气。
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声声凄厉又悲惨,国公夫人听得坐如针毡。
林清禾笑了声。
所有人都看向她。
江老爷想继续磕头的动作也停下,对上林清禾黑的如墨,淡漠到看不出任何变化的瞳孔,他莫名心悸,慌乱低头。
“既然知道做错了,在受害人面前作弱者姿态做甚。”
林清禾轻声说道。
“不是谁哭的更大声谁就有理,谁就弱。”
国公夫人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喜极而泣,双目放光望着林清禾。
她不一样。
她一点都不世俗。
林清禾冲她淡淡笑:“国公夫人所求何事。”
国公夫人忙回:“多谢悬壶大师出手救我儿,此大恩大德,镇国公府没齿难忘,将来大师有事尽管来府。”
知恩图报的人,她喜欢,林清禾笑意加深:“叫悬壶便可。”
国公夫人立即道:“悬壶大师!”
李棕言眸底涌现一丝复杂,随之被倾佩替代:“妹妹年纪虽小,能力却卓越,我敬你一杯。”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目光灼灼望着林清禾。
国公夫人吃惊:“悬壶大师分明是……”
“我是坤道。”林清禾冲李棕言举杯抿了口茶,缓缓笑道。
坤道!竟是一小女郎!
几人都震的失色,国公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原先她心切于李棕言没看出来,这仔细端详才发现林清禾的高挺鼻子不似男子的硬朗,反而精致,扑面而来的漂亮。
如此漂亮的小女郎,若不是家境贫寒,怎会成了坤道。
世人都道李棕言是天才,她身为亲母自是知他勤敏努力,天分再高也需努力加持。
林清禾小小年纪道行高,背地里肯定吃了很多苦头,她比自家儿子还小几岁。
国公夫人炙热中又带着丝心疼的眼神看的林清禾有些不自在。
下一瞬,一只质地上好帝王绿玉镯递到她面前,林清禾怔愣抬头。
“这镯子就适合你这种漂亮女郎,瞧瞧,多好看。”
林清禾怔愣瞬间,玉镯被国公夫人套进她手里。
不掺任何杂质的玉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白皙。
“谢谢国公夫人。”感受到国公夫人的真挚和善意,林清禾向来波动无喜的心泛起了一丝异样。
国公夫人浅笑吟吟,她身子有恙不能再育,碰见林清禾这么个姿容绝佳又仙气飘飘的女郎,很是欢喜。
感知到她的善意,他们临走前,林清禾赠了几张平安符,几张除秽符。
送走国公夫人母子后,林清禾看向江鹤安:“求什么。”
年纪小,神态却淡漠到令人心慌。
奄奄一息的江鹤安扯了扯嘴角,视线模糊放空:“求下辈子不要做我爹的孩儿了。”
说着他嘴角便溢出一丝血。
江老爷大惊失色,悲伤欲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呜咽,犹如有损的老风车。
江鹤安的魂体与肉身呈现隐隐脱离之状,林清禾手指一点,魂归肉身。
“还有什么遗言说吧,你还有一刻钟时间。”
江老爷猛然瞪眼,恨意乍现,呲牙咧嘴想冲林清禾扑去:“胡说,胡说!我儿怎么会死!”
“爹!”
江鹤安大声喊他。
声音一出,他自己也愣住,伸手盯着掌心,红润有光泽,体内也有了力量,江鹤安不可置信缓缓坐起身。
“回光返照。”元妙忍不住惊叹。
江鹤安顿住,腾升起的欣喜散去,随即又释然的笑笑。
“鹤安。”江老爷颤声唤他。
江鹤安看向他,心情十分复杂,轻叹口气:“爹,江家落得如今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不要责怪任何人。”
“我自幼看到书就头痛,喜好工匠,你扔了木头骂我是废物,强硬的送我入学堂,要我走科举之路。”
“可是爹,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进了尽是权贵的学堂,你可知我的处境。”
“是,我知道是您低头下气为我求来的机会,我不敢怨您。您不是想知道您费尽所有供我读书,怎么换来只知吃喝玩乐,平庸无能的儿子吗?”
“我告诉你。”
江老爷瞳孔微缩,一脸平静又夹杂痛苦的江鹤安让他心脏,嗓子都发紧。
他也是为了他好啊!
江鹤安苦涩的扯了下嘴角:“他们瞧不起我,踹我肚子,膝盖,扯我头发,扇我巴掌,每天都是拳打脚踢,我每天睡觉前,醒来都在恐惧。”
“我试图跟你说过不想科举,想做木匠,换来的是一次暴打。父令如天大,我也学乖了,做权贵子弟身边的一条谄媚的狗。跟着他们吃喝玩乐,自甘堕落,倒也快活。”
江老爷喉头翻滚,绝望的闭上眼。
正因如此,他不甘一手培养的儿子变成这样,经商途中他遇上了一名巫女,了解到借命改运。
江老爷胆子大的很,直接盯上天才李棕言,与巫女进行交易。
江鹤安科举下场一路顺利,现在是举人身份,江家生意更是红红火火。
一切天衣无缝,顺利进行,只可惜遇上了林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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