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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救护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季泽川一把抱起了满脸虚弱的林晓柔。
江言一甚至能看到林晓柔眼底那一抹得意洋洋的笑。
季泽川眉目如刀，望向肖凯，“管好她......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说完，他抱着林晓柔消失在江言一的面前。
江言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残破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一下子栽倒在肖凯的怀里。
江言一被肖凯送进了医院，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肖凯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言一，求你坚持住，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
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像快哭了。
接着，江言一便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医院里，血袋用了一袋又一袋。
而江言一，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梦就是五年。
她梦见她刚嫁给季泽川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确是为了追随前男友的眼睛，所以她对季泽川的呵护，也不是出于真心。
可是，人心都是肉做的啊！
她在照顾他的日日夜夜里，忍受了他所有的嘲讽跟牛脾气，这个过程很漫长，漫长到她现在都无法忘怀。
仔细想来，那也是最美好的五年。
她总是期盼着夜晚，他把双手缠在她的腰上，从怀里掏出来一枝玫瑰花。
怎么不算爱呢？
只是，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美梦，也该醒了......
12
梦醒了，她却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季泽川，也没有了孩子......
江言一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
她醒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送她来医院的肖凯。
肖凯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熬的通红，眼底纠缠着红血丝，见她醒过来，大手立刻伸过来摸着她的额头，在确定江言一不发烧以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了，总算脱离危险了。”
他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的疼惜，“言一，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不过，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养一个月，身体就能恢复，到时候我送你离开这座城市，或许离开了，就不那么痛苦了。”
江言一没说话，喉咙干燥的像是被刀片切割一样，只是雪白的手指慢慢挪到小腹的位置。
只是一个动作，就让肖凯崩溃万分，他很自责，“抱歉言一，我去的实在太晚了，我把你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了季泽川，他气势汹汹说要回家找你，我怕他欺负你，才跟了过来，谁知道半路上车子抛锚了，都是我的错，我如果早到一点，或许你就不会......”
“肖凯，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江言一开口安慰他，她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嘴唇一下子干裂开了，血腥味充斥着唇瓣，喉咙也跟着颤抖起来。
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哭泣。
可她真的没有哭泣。
眼泪早就流干了，还有什么可哭泣的？
“肖凯，我冷......”江言一把脸转过去，对着窗外的太阳，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肖凯急忙起身拉上了遮光帘，只留了一条缝隙给她，让细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他拉住她冰冷的手跟她说，“你是因为太虚弱了，我去楼下给你买点热粥过来，你乖乖躺着等我。”
他松手。
江言一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林晓柔呢？”
她想知道林晓柔到底死了没有？
如果林晓柔真的死了，那她的结果一定是给她偿命，季泽川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林晓柔”三个字，肖凯的眼眸沉了又沉，像是要冒出火一样，冷声道，“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