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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往百货大楼走去。
刚走出安淮山的视线范围，他们便停了下来。
安然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坦白。
“暮同志，这专家……他是我前夫，他来研究所，是一个极大的风险，我必须得给局长请示，接下来的工作。”
暮云锋点了点头，但没有跟过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安然进了邮电局，他立马拐进了旁边的百货大楼办公室，亮出证件征用了一部电话。
电话接通，暮云锋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我想知道，为什么派来的专家是沈庚南，事前并未征求过我任何意见？”
电话对面的神秘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暮云锋。
“暮云锋同志，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正式通知你，通过你和安然同志提供回来的数据和资料，已经查明，泄密的源头，和安淮山有很大的关系。”
暮云锋心头一震，果然和安淮山有关，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至于专家沈庚南，是我们精挑细选的一个合格人选，放心，自己人，请转告安然同志，不要感情用事。”
“必要时，你可以和他合作，我们的计划是……”
暮云锋频频点头。
最后，对方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你别忘了，我们布局了这么久，抓泄密分子是小，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个组织的源头一网打尽。”
暮云锋脸色越来越凝重。
“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从办公室出来，暮云锋经过一家服装店，突然被橱窗里一条裙子吸引了。
小洋装款式，从颜色到款式，简直是为安然量身定制。
心头没来由的便有些心动。
他想都没想便把它买了下来，走出百货大楼，安然已经在路边张望。
看到暮云锋，她小跑了过来。
“暮同志，老局长说，沈庚南是上边的安排，让我配合你工作便成。”
安然的脸上明显有了忐忑。
“能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一想到那个涉嫌泄密的人可能是安淮山，他毕竟是安然的父亲，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暮云锋还是不想让安然知道太多。
“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说着，他把裙子递了过来，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
“换上，回去后对安教授才好交代。”
安然心头一暖，没想这样一个糙汉子，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似乎找不到理由来拒绝。
暮云锋进城穿的是便装，安然看到他手肘处已经有补丁了，忍不住一笑。
“暮同志，做戏做全套，要不，你也买一件衣服换了？”
两人又折返回了百货大楼，等买好衣服赶到火车站，没想火车提前了十几分钟到，安淮山已经带着沈庚南回了研究所。
他留下话来，让他们搭顺风车回去。
安然气得跺脚，这老头子，肯定是故意的。
她却没看到，站在身后的暮云锋，嘴角不由自主微微翘了起来。
18
沈庚南住进了研究所大院里，就在安然的隔壁。
但这天晚上，他却并没有见到安然。
这半年多来，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无数次的午夜梦回，耳边都回旋着时雁离开前说的最后那句话。
“沈庚南，祝你幸福。”
可没有她，自己何来幸福可言。
能来研究所，他历尽了千辛万苦。
他不敢对别人说任何关于他和安然的关系，也不敢问安淮山安然到底去了哪里。
但知道她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他一下就心安了。
这晚，他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日上三竿。
沈庚南是被院子里几个女人的说话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