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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让他们知道自己醒了。
司珩疲惫却有些怪异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
“动心？我都要和软软订婚了，动什么心！我爸总说我不干正事。装了三年的穷，我每次打工，我爸都一顿夸我，说我独立，长大了。
特别是拿到SCI一作之后，老头子恨不得直接让全天下知道。
我和她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我有多宝贝软软你又不是不知道，云绾……”
他顿了一下，随后语气忽的平淡，“她这种穷人是无法踏进我家门的。”
他语气里的不屑，像针芒一样扎进云绾的每一个毛孔，扎得她鲜血淋漓。
云绾，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恨恨闭上眼，眼泪滑落，渗入枕头内。
即使做好了准备，听见他亲口说这话，她还是会心痛。
因为情绪波动，病床边的机器突然警报起来。
司珩连忙冲过来，路上还撞倒了一辆小推车。
他握紧她的手，朝医生大喊，“她怎么了！不是一切都稳定了吗！怎么会警报！”
医生看了一眼机器，轻笑，“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见他说的σσψ这话，司珩瞬间僵住，脸色紧张，“绾绾？你听见什么了？”
云绾睁开眼睛，那双一直亮亮地眼睛这会儿满是冰冷，看得司珩心脏直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她不能说话，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她手边。
云绾却推开他的手，他既然喜欢的是哑巴，那她不是哑巴了呢？
是不是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她就可以解放了。
“你说了我的坏话吗？”
她声音一出来，司珩先是愣怔，随后狂喜。
他猛地扑到她身上，“绾绾！你的喉咙好了！太好了！”
他甚至开心到眼泛泪光。
云绾不愿再去分辨他是否在演戏。
可司珩却藏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握着她那只手都在颤抖。
“等你出院，我带你去迪士尼好不好？我攒了很多的钱！”
“我还可以带你去国外结婚，在那里，只要结了婚，即使离婚，男方都得养着女方，我愿意一直养着你！”
这是他们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是她们每每谈起就会激动不已的话题。
可现在，云绾盯着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无比的平静。
还有四天，他就要和林软软订婚了。
而她，也要奔赴自己的未来了。
他们，再无可能。
过敏说重也轻，她被司珩照顾了一天，趁他出去的时候，出院了。
今天还有家教课没有上，她不能迟到。
教的是高三理科。
她一向知道这家人有钱，所以她补完课不会拖延一秒钟，到点就走。
学生也听话，两人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交流。
可今天，她要走的时候，男生突然拉住了她的背带裤的带子。
她立马抽回，连头都没回，转身就跑。
只是她低估了男生的腿长，她手刚摸上门，就被他摁在门板上。
她慌乱之下，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干什么！”
男生坏坏地笑着，眼睛却不断撇着楼梯的方向。
她暗道不好，挣扎着要离开。
却被他死死摁住。
就在此时，楼梯间走出一群人，司珩为首，他的手牵着林软软的手。
他看见云绾和男生姿势的时候，脸瞬间沉下，抬步想要过来拉她。
被林软软抢了先。
林软软捂着嘴尖叫一声，“啊！绾绾姐！你做家教怎么还亲上学生了！”
本来还在大厅喝茶的男生父母瞬间冲了上来。
气愤的指着云绾破口大骂，“你一个A大的学生竟然做出这样没有素质的事！还不松手！拿着钱滚出我家！”
她拖着云绾，一路拽下楼梯。
云绾紧咬着唇瓣，好不容易愈合的血痂再次被撕开，痛得她浑身都打颤。
妇人把她丢在门口，瞥见她手上的血迹时，脸色更黑了，“晦气！”
二楼的一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们脸上的戏谑和鄙夷一刻不停地剜着她的血肉。
伤口痛，心更痛。
她看向抱着林软软哄的司珩，他捂着她的眼睛，生怕此刻不堪的一幕吓到她。
他以前也是这样哄云绾的，每次被吓到，他总会捂着她的眼睛，说，“不怕不怕，妖魔鬼怪飞飞！”
现在，他哄的人变成了林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