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可妍两个字扎得程岁窈心口疼:【你在干嘛呀?我好无聊啊,你能不能过来陪我?】【等会,我马上过来。】俞京敘迅速回完消息,若有所感,抬头便看见程岁窈平静的脸。他疑惑问道:“怎么了?戏不好看?”程岁窈摇摇头,只说:“没什么。”她又看向了台上。心说,也许自己,连蚊子血都算不上……程岁窈心口疼痛,觉得自己又可笑又悲哀。戏剧结束后,他们顺着人流走到剧院门口。程岁窈明知道他走得急的原因是为了赴谭可妍的约,却仍忍不住地开了口。
纷纷举起酒杯,猛地一撞!
“祝你,前程似锦,所愿皆所得!”
从聚会回家后,程岁窈收到了公司替她购买的机票出票信息。
【尊敬的程岁窈女士,您所乘坐的从北京到德国的华ℨ夏7399航班,将于2025年1月24日17点20分准时起飞,祝您一路平安。】
那就是后天。
1月24日,这就是她正式离开俞京敘的日期。
程岁窈不愿再多想,干脆收拾起行李来。
收拾的途中,俞京敘回了家。
他对刚才桌游馆的事没再提,程岁窈也没有主动问。
只是,俞京敘明明看见了她在收拾行李,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先忙,我睡了。”
他不关心程岁窈要去干什么,也不知是笃定程岁窈绝不可能离开他,所以有恃无恐。
还是即便知道了程岁窈会离开,也毫不在意。
程岁窈收拾着东西,忽地却从压箱底的包里翻出两张被遗忘的剧场盲盒券。
她记得这是几个月前,她和俞京敘在剧场门口抽奖得到的,可以凭借此券免费看一场戏剧。
他们早就约好了要一起去,结果谭可妍回了国,就没人再记得这件事了。
程岁窈扬起票,回头叫住俞京敘:“我们明天去把这个券用掉吧。”
俞京敘随意道:“行。”
程岁窈于是收好票,将它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看完戏剧,他们之间就真的再无牵绊了。
第二天,程岁窈和俞京敘来到剧场,正好上演改编自张爱玲的经典戏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这部话剧最经典的桥段便是男主角的自白。
他说:每个男人都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就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红的便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程岁窈看这一段的时候,看得入了迷,连眼眶都湿润了。
她不由代入自己。
谭可妍就是俞京敘生命里的白玫瑰,圣洁美丽。
而自己……
程岁窈情不自禁看向俞京敘。
却见昏暗的剧场里,他正全神贯注地回着手机里的消息。
手机屏幕上,可妍两个字扎得程岁窈心口疼:【你在干嘛呀?我好无聊啊,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等会,我马上过来。】
俞京敘迅速回完消息,若有所感,抬头便看见程岁窈平静的脸。
他疑惑问道:“怎么了?戏不好看?”
程岁窈摇摇头,只说:“没什么。”
她又看向了台上。
心说,也许自己,连蚊子血都算不上……
程岁窈心口疼痛,觉得自己又可笑又悲哀。
戏剧结束后,他们顺着人流走到剧院门口。
程岁窈明知道他走得急的原因是为了赴谭可妍的约,却仍忍不住地开了口。
“我们回家吃饭吧,我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
可俞京敘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不了,我待会有事。”
“一顿饭而已,花不了你太长时间。”
程岁窈出声挽留,她只是想和他吃最后一顿饭,给这个感情画上一个句点。
可俞京敘也不愿意。
他的目光清冷又寡淡,与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普通日子都没有区别。
他说:“下次吧,等我有空了一定陪你。”
这一刻,程岁窈终于释然。
她也如同往常一样,和他道别:“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俞京敘转身离开,迫不及待地拦下出租就消失在此地。
才轻声开口:“没有下次了,俞京敘。”
回家后,程岁窈约好的上门取件按时到门口,她将所有带不到德国的衣服都寄回了她父母家。
又把两人的照片,情侣物件都收拾好的丢到垃圾堆里。
离开前,她拿出便利贴,给俞京敘留下了分手礼物。
她在冰箱上贴:【蔬菜最好在三天内吃完,牛肉我给你放在冷冻区了,要吃记得提前拿出来解冻。】
她在洗衣机上贴:【你的羊毛杉、西装不能放洗衣机里洗,得拿去干洗店,不同颜色的更不能放在一起洗。】
她在阳台上贴了:【窗台上的绿植至少一周浇一次水,不然会干死的。】
……
等到停笔的时候,整个屋子不知不觉都贴满了黄色的便利贴。
程岁窈定定地看着。
这五年,就是这样一张张便利贴,记下了她爱他的痕迹。
俞京敘对她的爱也像对便利贴一样,看过就撕掉。
而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爱他了。
便利贴只剩最后一张,程岁窈在这上面写了最后一句话:【俞京敘,分手快乐。】
她将这张便利贴贴在了俞京敘的平板上。
一切结束。
程岁窈拎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她住了五年的‘家’。
‘咔哒’一声,门关锁落,再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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