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平时闹得多凶狠,在人前,江弥声尽量摆出娇妻姿态。她伸着手,轻轻撩拨他鬓角湿掉的发稍:“杭南的天气冷,头发湿了容易感冒的,先进去洗个澡。”“太太。”张嫂拿来干毛巾。江弥声接过,替周应淮擦拭发丝,他短发理得很利落,湿掉也是根根分明的。一寸寸沾过去,她手势娴熟轻柔。就在江弥声手指绕过他耳际时,周应淮一手捏住她腕骨。轻轻往下压,力道很柔软:“老婆,我没事了。”她站在那,面前人脸清晰,耳畔是淅沥沥愈发大的雨声。
江弥声勾起唇角,佯装出一抹笑意:“你会对一个把你伤得遍体鳞伤的人心软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话虽如此,但她紧锁的心脏,仍旧不免疼了。
对于关少章,江弥声有些抛不开的情愫,是年少的纯净。
……
从岄府到杭南的路程很远。
她随着周应淮先到机场,再转飞机过渡。
机场的大屏幕上,播报着一些与氛围格格不入的八卦谈资。
江弥声无心关注。
她坐在贵宾休息区,双目沉阖,连眼皮都没挑起。
直到陈迦南从隔壁过来喊周应淮。
江弥声睁了睁眼,眯阖太久,不大睁得开,但入目便是关少章跟黎麦相拥而吻的画面。
可谓情投意合,羡煞旁人。
周应淮的目光落在她微绷紧的侧脸上,陈迦南走过去,低声唤她:“江小姐,该登机了。”
江弥声转头回神时,眼底还留着一抹错愕。
“走吧!”
登记后,她把手机掐灭,四月天还呛着冷气。
飞机室内的温度不太高,江弥声拉把毯子盖在身上,只漏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以前她没留刘海,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在外边,很显清冷。
一层黑厚的刘海压着,脸愈发圆润丰满了些。
“想办法在下飞机前,整理好情绪。”
“不用,现在就挺好的。”
江弥声变脸飞快,阴郁惆怅不复,被满副笑容取而代之。
理智冷静得,仿佛她根本就没有情绪。
“那就好。”
不可否认的是,此事确实影响到她的心情,心跳是掩盖不住的证据,哪怕她再如何掩饰,佯装。
关少章订个婚,闹得满城风雨。
从深市闹到岄府,高调张扬,跟她与周应淮的低调入尘,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黎麦的笑容,江弥声竟然觉得刺眼。
下机后,有杭南宁家的人来接。
开了两辆车,前边一台内敛奔驰,后边跟着一辆商务车。
为首是一位年长的老者,周应淮与之聊谈时,话语口吻十分恭敬。
江弥声一路随在尾后,不声不响,也不招摇显眼。
她跟着来迎接的佣人上了商务车后座。
对方看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打量:“我是宁老家的老佣人,你就是应淮的太太吧?”
“嗯。”
“你叫我张嫂就行。”
周应淮坐在前车,江弥声要独自一人面对陌生人事物。
眼前的老妇人还算和善:“我倒是听应淮妈妈说过你两次,说你长得好,脾气好,人也知书达理的,是个好闺女。”
人笑着,她也微笑:“谢谢。”
张嫂看她的眼神,饱含了欢喜:“一家人,不说谢字。”
车缓缓前行。
杭南的天气阴晴不定,快到宁家大院时,下起了绵绵细雨。
张嫂替她撑伞,照顾周全。
而周应淮是淋着半边雨走进门的,他手中的伞大半都盖在老者头顶。
张嫂看她盯住门口的人发呆,便说:“应淮打小就疼家里的老佣人,对人也是彬彬有礼的。”
江弥声却是一片寒心。
他对外人恭敬儒雅,客气礼貌。
唯独对她这个妻子狠心毒辣,不闻不问。
眼睁睁看着她父亲拖病在狱,连手都不愿伸一把。
他竟然痛恨她到这种地步。
周应淮收伞时,眼角余光扫到她的视线:“一路过来,累了吧?”
语气温柔得,仿佛他们之间恩爱甜蜜。
不管平时闹得多凶狠,在人前,江弥声尽量摆出娇妻姿态。
她伸着手,轻轻撩拨他鬓角湿掉的发稍:“杭南的天气冷,头发湿了容易感冒的,先进去洗个澡。”
“太太。”
张嫂拿来干毛巾。
江弥声接过,替周应淮擦拭发丝,他短发理得很利落,湿掉也是根根分明的。
一寸寸沾过去,她手势娴熟轻柔。
就在江弥声手指绕过他耳际时,周应淮一手捏住她腕骨。
轻轻往下压,力道很柔软:“老婆,我没事了。”
她站在那,面前人脸清晰,耳畔是淅沥沥愈发大的雨声。
江弥声心跳加速,嗓子眼像被棉花糖堵塞。
周应淮捏着她手腕的手指,滑到她腰间:“怎么了?”
“没事。”
狠狠咽下唾沫,她拽着毛巾的手指微微收紧,呼吸在喉咙乱窜。
结婚三年,江弥声还是第一次听他喊“老婆”。
但短暂的错愕后,她无比清醒:“整理一下,别让老人家等着急了。”
听似很温和的话,却含着只有周应淮能听懂的冷漠。
他压在她腰上的手没收,做给人看的。
趁着周应淮洗澡的空档,江弥声捯饬了番。
宁家大院分为四门,正门朝南,南边旺人,宁则远的病榻就布置在南面。
张嫂却来话说:“宁老今天身体不佳,说是明天早上再跟你们见面,时候也不早了,你跟应淮今晚就先睡这。”
周应淮洗完澡,套着浴袍走出来。
身高腿长,胸前肌肉隐隐乍现,长期的健身,让他看上去精壮有力。
“应淮,您要照顾好太太,她来这人生地不熟的。”
老佣人说话退下去,眼底挂着意味深长。
整个房屋的设计都是江南水乡风格,很有雅韵。
“别站着,先进来。”周应淮细长眼睛下垂:“把门关上。”
没在外人眼皮底下,江弥声倒也不拘束:“在亲人面前,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叫我。”
“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他这句话好似在说:又何苦装得这么假呢?
江弥声后知后觉,听出味儿来,眉头一蹙:“以前可能确实想要,但现在不想……”
“唔……”
唰的一道黑影靠近。
她被人拦腰抱住,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倒进床中央。
周应淮来势汹汹,如烈鹰般逮住她的唇撕咬。
江弥声疼得头皮发僵,她伸手去推,招来猛烈压制。
“周应淮……你干嘛?”
“别动。”
他双手掐住她的腰肢,她腰线细得盈盈可握,声音透出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
周应淮的呼吸沉重,耳鬓厮磨:“听话点。”
江弥声被他反常的举止,惊得一愣。
她盯着眼前人,他面目松软温和得不真实,抓住他胳膊往外拽:“周应淮,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江弥声。”
“我知道,我能认不出自己老婆吗?”
他深吻而下,气息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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