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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夕瑶说过要离婚？
我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魂魄几乎要被窗外的狂风吹碎。
但她的话显然安抚住了沈云鹤，他终于安静下来。
陆夕瑶松开他，温声道：“走吧，最近不太平，我顺便检查一下你住处的防盗措施。”
我看着她细致的样子，不由苦笑。
“陆夕瑶，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门锁坏了很久了啊……”
自从跟陆夕瑶结婚，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很少去麻烦她。
结婚之前她说：“沈云野，警属的生活很难，你要考虑好。”
那时我满心都是要娶她的喜悦，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知道，但我愿意成为成为警属中的一员，我只有一个要求。”
“希望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记得，家里还有我在等你。”
从酒店到沈家的距离不远，可我觉得好似跨越了万水千山。
身心俱疲。
陆夕瑶将沈云鹤送回家之后，才回了我们的婚房。
那道坏掉的门锁困了她很久才被打开。
她看着一片黑暗的屋子，皱着眉按开了灯。
亮光一瞬刺眼，我不由别开了头，却正好对上墙上那张‘囍’字剪纸。
回忆瞬间扑向我。
这是陆夕瑶在结婚时依照我老家的风俗亲手剪出来的。
虽然有些歪扭，虽然在简约风的装修中显得突兀。
可我还是舍不得揭下来。
陆夕瑶也注意到这抹红，她盯着剪纸看了看，目露不悦。
撕拉。
她将剪纸随手撕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瞬，我的心仿佛跟那张纸一样，支离破碎。
陆夕瑶转身往卧室走，一进门就看到墙上的婚纱照。
她停了一秒，直接拿出手机点进了我的头像。
【沈云野，你出差了吗？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不带任何情感的质问让我眼眶有些发胀。
我站在她身边，低声开口：“陆夕瑶，上个月我就跟你说过，我以后都不用出差了。”
那时她分明点了下头，可原来，根本没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陆夕瑶洗漱完，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对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陆队，尸体的初步检测报告出来了。”
“死者年龄26周岁，身体有32处刀伤，其中6处致命伤。”
“死者腹部被利器多次穿透，疑似泄愤，而且……”
“陈法医在死者体内，剖出了一个还未成型的胚胎，是被人故意塞入肚子里的……”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揪住往外扯，哪怕我只是个魂魄，此刻也觉得喘息不得。
我看着脸色猛然沉下去的陆夕瑶，从喉间挤出声音。
“陆夕瑶……那是……我们的孩子！”
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几个月前我们才去医院做了试管。
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不知道怎么弄到我们的胚胎，在我死后捅开我的腹部将那胚胎塞了进去。
我明明死了，可此刻我仍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涌动。
陆夕瑶眼里露出一丝不忍，转瞬又转成压抑的怒火。
她拿起衣服：“我现在过来。”
我浑浑噩噩被她牵扯着到了警局的解剖室。
当解剖台上那个小小的还未成型的胚胎映入我眼帘时，我死死捂住了嘴。
这是我的孩子……
他已经是一个小生命了，本该平安长大。
而不是此时此刻，浑身青紫的被放在解剖台上，跟我的无头尸体在一起！
这一刻，我终于后悔。
为什么那天晚上，明知道陆夕瑶真心祝愿的不是我，我却仍要出去！
为什么我明明知道她爱的不是我，还是不肯错过这场本就不属于我的生日宴！
我飘到解剖台前，紧盯着我的孩子，眼眶烫的我魂魄剧痛。
“对不起……是爸爸害了你……”
解剖室的人盯着解剖台上一大一小的尸体，尽皆陷入了沉默。
直到铃声打碎了凝重，陆夕瑶按了按眉心，接着电话往外走。
“林宥祁，我说过，你有事打沈云野电话，不要找我！”
我一怔。
林宥祁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仓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陆夕瑶，我联系不上云野了，他一定是出事了！”
陆夕瑶眼眸冷沉：“你有什么证据证实你的话？”
林宥祁声音陡然扬高：“因为他发给我最后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