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沈蓉有点儿什么事儿,沈武能把她嫁给二傻子?沈蓉暗自瞪了眼柳寡妇。这柳寡妇实在是烦人!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跟娘一起准备嫁妆的事,都没时间收拾这个柳寡妇,看来收拾柳寡妇这事得尽早安排上。长生似乎没听到柳寡妇说话,扛着锄头,自顾自地埋头往家去。沈蓉找了一上午的人,来回奔波,早就饿了。到家后,她进了门,便洗了手进厨房做午饭。长生放下锄头,进了他们那屋,再出来时,手上还抱着一张大红色的被褥,是沈蓉昨晚盖着那张。
田边看热闹的人,也不嫌热闹,笑嘻嘻地,“沈武,你可别气出好歹来,跟傻子哪儿说得通,现在带你女儿回去,还来得及!”
沈蓉看着长生,无言以对,耳边是村民们的哄笑,她一张脸火辣辣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显然,老天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
旁边村民见状好心对长生解释道:“长生,你岳父把他闺女嫁给了你,这块地是你家给的聘礼,聘礼懂吗?只有出了聘礼,你才会有媳妇。”
长生乍一听这话,似乎没搞懂,他迷茫地看了看沈蓉。
沈蓉红着脸,冲他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村民这么说长生能不能懂,她现在只希望长生赶紧跟她回去,她不想在这儿呆了。
长生又看了看沈武,怔怔想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明白了那个村民话里的意思。
他对沈武道:“那你把你闺女领回去,我不要她做媳妇儿了。”
这话一出,沈武拎着拳头就冲长生冲了过去,这个傻子,居然嫌弃三娘,这还能忍?
“你这傻子,居然敢耍无赖,昨天你咋不说,三娘都进了你家门,跟你睡了一觉,你现在说要退回去,你是看我家三娘好欺负不是?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子!”
他要三娘回家,那是他不乐意把女儿嫁给傻子,可傻子不要三娘,那这事就不能忍了。
沈冬庭在一旁也气得直跳脚,捡起根棍子也冲了过来。
沈蓉顾不得羞臊,忙上前一步,如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张开双臂,挡在了长生,那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鸡面前,“爹,您别生气,长生不是那意思。”
“姐,你让开,我今儿非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沈冬庭挥着棍子,死死地瞪着她身后的长生。
沈武在一旁提着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冬庭,把你姐拉回去!”
沈冬庭上前一步,“姐,跟我回去!”
沈蓉站在那儿,没动。
六奶奶把长生交给她,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生被她爹打。
沈蓉摇了摇头,她死死地护在长生面前,一张脸红得滴血。
刚才长生的话,将她里里外外扒了个精光,她就跟那被扒了毛的猴似的,羞愤难堪,无地自容,此时的她活生生地被晾在众人的面前当笑柄。
沈蓉不用抬头也知道周围的村民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她甚至能听到他们心里的嘲笑。
她鞋里的脚指头死死地扣着地,脑袋儿就差没埋在胸前了。
沈武见女儿这副模样,顿时恢复了理智,随即而来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转过身,准备回去了,再闹下去,难堪的还是三娘。
可就在这时,长生突然推了把沈蓉,“你回去!”
沈蓉一个不防,被推了个正着,啪地一下摔倒在地,手心一片火辣辣的疼。
沈冬庭见了举着棍子就冲向长生。
沈武顿时失去了理智,转过身来,一把就抓住了长生,举起拳头就要打。
沈蓉要去拦,还不待她起身,便有看热闹的村民上前拦住了父子俩。
众人热闹也看够了,眼看真的要动手了,便纷纷开始劝和。
有的说,“跟个傻子有啥好计较的?傻子都不知道自己说啥,你可别把自己给气着了。”
“到底是你女婿,打坏了还不得三娘受累照顾?”
“就是,这才成亲第一天,你就把人打坏了,六叔那边也不好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父子俩拉走。
临走前沈冬庭还不忘冲姐姐嚷嚷着:“姐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就来接你回家!”
地里的人散了,只剩沈蓉和长生两人。
沈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看天,又看看垂着头发呆的长生,叹了口气。
她不气长生刚才在大家面前说的那些话,也不气长生推她。
从她决定嫁给长生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现实血淋淋展现在面前时,她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长生的脑子能好,那该多好啊!
“长生,我们回去吧!”沈蓉提醒道。
长生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
不过,他不是回去,而是拿起了tຊ锄头,继续开始锄草。
这一干就是一上午,沈蓉不放心,也在田埂上坐了一上午。
她不怎么认得地里那些草药,也没敢上手拔草。
直到太阳爬到了最高处,长生才默不作声的背着锄头回家。
沈蓉低着头,跟在长生身后。
幸好这会儿正值中午,外头没什么人,倒也避免了一番被人指指点点。
沈蓉原以为这一路她能安静的回家,结果在路过柳寡妇家门口时,遇到了正坐在门口嗑瓜子的柳寡妇。
柳寡妇斜着眼看着缓缓向这边走来的沈蓉跟长生。
“哟!这有的人啊,跟傻子呆久,人也傻了,脸皮还厚,人家傻子都不要了,还厚着脸皮跟着人屁股后头,这脸皮,啧啧……”
自从沈蓉跟长生定亲,柳寡妇就记上了沈蓉,一个破鞋居然看不上她娘家侄子,情愿嫁给一个傻子,既然她这么喜欢傻子,那就跟二傻子一起当个傻子吧!
柳寡妇这段时间在外头没少说沈三娘的闲话,来来回回总是那几句:沈三娘被传染了傻气,脑子也坏掉了,偏偏要嫁给二傻子,自甘堕落。
说什么为了报救命之恩,这话,她可不信,谁不知道沈武夫妻俩疼这个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要不是沈蓉有点儿什么事儿,沈武能把她嫁给二傻子?
沈蓉暗自瞪了眼柳寡妇。
这柳寡妇实在是烦人!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跟娘一起准备嫁妆的事,都没时间收拾这个柳寡妇,看来收拾柳寡妇这事得尽早安排上。
长生似乎没听到柳寡妇说话,扛着锄头,自顾自地埋头往家去。
沈蓉找了一上午的人,来回奔波,早就饿了。
到家后,她进了门,便洗了手进厨房做午饭。
长生放下锄头,进了他们那屋,再出来时,手上还抱着一张大红色的被褥,是沈蓉昨晚盖着那张。
沈蓉一回头,便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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