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昌浩紧抿着唇,颤声苍白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阮瑶梦却依旧是一幅完全解脱的模样,淡漠地像是仙人一般无欲无求,只是冷声道:“我在这个世界死去活来了99次,第100次是我的解脱。”闻昌浩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一紧:“你要去哪?”阮瑶梦没什么表情,只是陈述:“我累了,你却非要将我困在这里,我不得解脱,难道最后到这个地步了,你都不愿意放过我吗?”
闻昌浩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重病,不然他为什么会看见阮瑶梦正自言自语。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阮瑶梦一点点向他靠近,抚上他脸的手冰凉刺骨。
远不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温度。
闻昌浩突然舒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死了。
死了能见到阮瑶梦,是不是因为她原谅他了?还是说她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
闻昌浩迷睁着一双眼睛,试探地握住阮瑶梦的手,却发现她手腕处光洁一片。
他猛地清醒了一瞬,却还是不忍狠心甩开她的手,只是稍微松了松:“你是谁?”
阮瑶梦眼中带着一丝悲悯,闻昌浩被刺得眼睛一痛,心中警惕瞬间消失,声音都弱了许多。
“我现在是死了是吗?”
闻昌浩牵扯出的笑有些苦涩却更多的是解脱。
阮瑶梦扶着他起身,两人移动到桌案前,她才幽幽开口:“现在是你的梦,我被困在这王府,想向你求一个解脱。”
闻昌浩心里一颤,这才注意到阮瑶梦脸侧不正常的黑纹和淤青,眨了眨眼睛,避开她的视线。
略显刻意地别过头,只是盯着桌案上的画出神,似是呓语:“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呢?”
阮瑶梦将他盯着的那幅画捻起:“我画这幅画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呢?为什么不陪着我,我那时很痛苦,可是你只是视而不见。”
闻昌浩低着头,视线凝滞在她身上,发现她瘦削到手腕竟是不过三指的宽距
他辩白自解的话哽在喉间,嘴唇蠕动,最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阮瑶梦扭身走到妆匣边,里面是各种瓷白药瓶,她将药瓶悉数排开。
像是献宝一般逐一介绍着,语气却满是无奈和酸涩:“这些药都是我每一次死过之后会吃的。”
“绞刑断首、毒药、坠崖,每一种死法都对应着一种病,病根在哪谁也不知道,所以这些都是止痛药。”
闻昌浩呼吸都险些停滞,他眼睛猩红,紧紧盯着阮瑶梦。
她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闻昌浩紧抿着唇,颤声苍白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阮瑶梦却依旧是一幅完全解脱的模样,淡漠地像是仙人一般无欲无求,只是冷声道:“我在这个世界死去活来了99次,第100次是我的解脱。”
闻昌浩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一紧:“你要去哪?”
阮瑶梦没什么表情,只是陈述:“我累了,你却非要将我困在这里,我不得解脱,难道最后到这个地步了,你都不愿意放过我吗?”
她声音不觉提高,语气里满是怨恨责怪。
闻昌浩对上她的眼睛,稍微弯腰捂着心口压住那阵刺痛。
过往一切像是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上演,全是阮瑶梦一次次在他眼前死去的场景。
最后一次阮瑶梦脖颈上的红线成了压垮他的稻草,化为利刃要将他心脏割开。
血腥气在两人交缠的呼吸中叫嚣。
沉默的对峙之后,闻昌浩终于松了口:“好,我将你下葬,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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