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我先送你去医院,再给龚叔叔打电话。”贺冬冬说完,伸手抓起龚小秋的手,绕在自己肩膀上,架着她往屋外走。“我不做手术,贺冬冬...我不做手术...”龚小秋的声音里夹带哭腔,混合着忍受疼痛的闷哼,听起来惹人揪心,贺冬冬却不为所动。他留了张字条给开店的李婶,让她帮忙给龚小秋的父母打电话,写下丘山市人民医院的地址。转身上车,催促龚小秋坐上后座。
为了寻找名为荒原的迷宫出口,贺冬冬每天都来这座废弃的化工厂。
他和龚小秋总是并排坐在秃头巨人的大动脉上,荡着双腿,就像在二十八层公寓楼顶等流星雨时一样。
“解数学题就像是在迷宫里寻找出口,只要把整张地图铺开,很容易就能找到。只是有些路径长些,有些路径短些。”
听贺冬冬这么一说,龚小秋忽然觉得作业本上这些总是令她感到头疼的题目没那么讨厌了,毕竟画地图嘛,她在行。
她试着把那些题目想象成一座座迷宫,竟然真的解出了曾经以为不可能解出的题目。
补习结束后,龚小秋会去化工厂宿舍一楼的小卖部里买两只冰淇淋,或是红烧牛肉味的山药脆片,这是贺冬冬为数不多能够接受的零食。
贺冬冬从衣兜里摸出零用钱,总会被她按回去。
“你帮我补习,我请你吃零食,就当是报酬。”
龚小秋没报上补习班,稿费没有省下来,反倒进了两人的肚子。她想好了,等写完了暑假作业,邀请贺冬冬去吃万兔速丽汉堡店的照烧汁和牛堡套餐,要大杯饮料,大份薯条。
这天回家见妈妈一脸严肃坐在桌边,像是在等她。
龚小秋磨蹭着放慢脚步,回忆自己今天做了什么。
早餐吃了馒头和小米粥,锅和餐具都清洗过,放在搁架上沥水。换洗衣物昨晚睡前洗好晒在阳台,晚饭用的食材也照妈tຊ妈一早留在桌上的菜单买好了,找零一分不少放在进门的纸盒里。
一切似乎都在预定的轨道。
“你今天又和那个叫冬冬的男孩一起出去玩了?”
龚小秋没料到,这事会跟贺冬冬扯上关系。
“楼下李婶说最近经常看到他来找你,自行车就停在店门外,人好几个小时也不回来,你和他干嘛去了?”
“补习。”龚小秋答,“贺冬冬在教我写数学题。”
“补习?不会是早恋吧?”
早恋这个词对龚小秋而言并不陌生。“早”这个字她懂,十四岁就是早,“恋”就是恋爱。
龚小秋从小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深知爱国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爱父母、兄弟姐妹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关爱他人,是高尚的道德情操。至于爱同学,尤其是爱同龄的异性同学,就没那么值得称颂了。
市一中并未在校规上明令禁止学生早恋,可是但凡是跟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同学,早晚要进教导处接受单独谈话,任谁看都不算是件光彩的事。
龚小秋觉得这事有够怪。
在妈妈问出这个问题以前,她从没想过自己跟贺冬冬的关系有可能跟早恋扯上关系。
为了探究真相,她决定主动去了解所谓的“爱”。
“小秋,你可要当心,每个人读的第一本爱情小说都可能成为她的爱情启蒙,千万别选错书。”葛思蕴好心提醒她。
龚小秋读的第一本爱情小说是《呼啸山庄》。
这是个意外。
那天她在学校图书室百大名著书籍区徘徊,一眼瞥到这四个字,觉得很有格调,便顺手拿了。
起初她还在为原作者和译者表达感情的直接和词句的大胆而惊叹,不久便意识到,这是一本真正的爱情小说。
龚小秋花了三天时间,把《呼啸山庄》从头至尾看了两遍,带入不同视角,得出结论。
爱是一个人的存在能够点燃另一个人的生命之火,让他愿意暂时原谅这个面目可憎的世界,也是一个人的消逝能够熄灭另一个人的人性之光,让他平等地憎恨每一个还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包括他自己。
总之,爱是非死即伤。
无人伤亡的不能算爱情。
那些进过教务处的同学第二天还是会来学校上课,面色红润,能跑能跳,跟平时没两样。龚小秋觉得,是教务处的老师和他们的家长有误解,这怎么能算是恋爱?
好在她和贺冬冬的关系并没有受影响。
龚辛苦夫妇每天起早贪黑工作,至于多嘴的李婶,以后不要把自行车停在她店门口就好了。
这天贺冬冬来时没在秃头巨人的大动脉上找到龚小秋,他爬上四楼,跑到走廊尽头,伸手推开门,发现龚小秋正蜷曲着身体倒在地板上。
“龚小秋,你怎么了?”
贺冬冬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嘴唇苍白,眉头紧皱在一起,根本直不起腰。
“我的肚子...好疼...”
吃完早饭,龚小秋就感觉肚子不大对劲儿,跑了三趟厕所,不但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贺冬冬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她安置在床上,他伸手摸龚小秋的肚子,三根手指按在右下腹,停留两秒,又马上弹开。
龚小秋疼得叫出声来。
“是按下去更疼,还是抬起来更疼?”
“抬起来。”
“应该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贺冬冬冷静地说道,脸上没有表情。
龚小秋吓得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不做手术。”
短暂的沉默。
“我先送你去医院,再给龚叔叔打电话。”
贺冬冬说完,伸手抓起龚小秋的手,绕在自己肩膀上,架着她往屋外走。
“我不做手术,贺冬冬...我不做手术...”
龚小秋的声音里夹带哭腔,混合着忍受疼痛的闷哼,听起来惹人揪心,贺冬冬却不为所动。
他留了张字条给开店的李婶,让她帮忙给龚小秋的父母打电话,写下丘山市人民医院的地址。转身上车,催促龚小秋坐上后座。
“抓紧了。”
下一秒,他脚下的自行车便像箭离弦般向前飞驰而去。
龚小秋弓着腰坐在后座上,两手紧紧抓住贺冬冬的衣摆,感到头上的虚汗一阵紧接着一阵地冒,拼尽意志力才能将到嘴边的呼痛声咽回去。
爷爷被人推进手术室,再也没出来。在她的意识里,做手术和死亡处在等号的两端。
迎着夏日的骄阳和风,龚小秋心想,她就要在今天死去了。
呼啸山庄凛冽的狂风和窗外如注的暴雨正向她侵袭而来,像一只长满尸斑的手,要将她拖下高楼,砸在粗糙的岩石地面上。
“贺冬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我死掉...你会难过吗...”
拂过耳畔的风送来男孩的回答。
“阑尾炎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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