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只是裴知予一时好心情的戏言,做不得数,但对雪棠来说,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活路了。雪棠深吸一口气,挪动脚步,朝西院走去。一步一步,雪棠走的缓慢却清醒。她无比冷静地知道,她在赌——赌那位素来冷情的二爷,会救她这一回。
明安堂里,桃栀跪在地上,哭得肩头耸动。
“回老夫人,是、是大公子他,他逼着奴婢打扮成雪棠的样子,还让奴婢学着雪棠的语气和他说话……奴婢实在学不像,大公子便打了奴婢……”
桃栀整张脸都被打肿了,唇角更是一片青紫,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简直没一处好地,不断地往外渗着血,好不凄惨。
崔老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承认,她对裴行焉的确有些溺爱,到底是她的大孙子,总是要偏疼些的。可他今日举动,未免太过分了些!青天白日之下,把自己的未婚夫人晾在正堂不管不顾不说,竟在房中虐打丫鬟,还被沈语柔听了个正着!
这成何体统!
崔老夫人忍不住瞥向一旁的沈语柔,见她正微微低着头,以帕掩唇,眼眶红红的,似乎对桃栀的惨状十分不忍。
崔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语柔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丞相府的名门闺秀,性子温婉又体贴,可她的孙子却不知道珍惜,反而在成婚前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崔老夫人喝了一大口茶,才勉强压下几分火气,肃着脸对裴行焉道:“你可知错了?”
裴行焉摸了摸鼻子,满不在乎道:“祖母,孙儿何错之有?不过是个丫鬟,她伺候得我不舒心了,我打她两下以示惩戒,天经地义。她可是侯府实打实花了银子买进来的奴婢,性命都捏在侯府手里,便是打死了也不妨事。”
崔老夫人气得两眼发昏,以前怎么不知,他这孙儿竟是如此荒唐的性子!
亏得她为了给裴行焉说门好亲事,命人在茶楼酒馆大肆赞扬他的好名声,这才得以和丞相府结亲。虽说如今这位沈小姐,听说是在外失散多年才寻回丞相府中的,但有相爷和夫人亲自教导,想来自是不会差的。观其举止,便知是个心善温柔的好姑娘。
思及此处,崔老夫人不由叹了声,转向沈语柔道:“语柔,今日让你见笑了。行焉素日并不是这般脾性,想来是在外头吃多了酒的缘故。”
裴行焉眼珠子转了转,这会儿也有些反应过来了,连忙对沈语柔说道:“语柔,你是我未来的夫人,我定然对你会百般体贴,将你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呵护,你放心便是。这些丫鬟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平日里不舒心了,拿来撒撒气,再正常不过——等你嫁过来,我院子里的丫鬟都听你发落,你想如何便如何,可好?”
沈语柔一副很懂事的样子,朝裴行焉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相信行焉哥哥,只是……”
她如今乃丞相府嫡女,裴行焉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手打她,便是顾着丞相府的面子,也必会对她百依百顺,这一点沈语柔并不担心。
她只是过不去雪棠这道坎,一想到裴行焉那日看向雪棠的眼神,她心里就恨得快要发疯。
“我只是想着,行焉哥哥如今一心都在雪棠那婢子身上,日后心里哪还会有我的位置?”沈语柔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地看向崔老夫人,“还望老夫人做主,让语柔心安。”
崔老夫人沉吟不语。
为着雪棠,这几日府中已生出不少事端,必得尽快了结此事才好。这事唯一难办之处,便是裴知予不肯放人。
崔老夫人思来想去,忽然眸光一动,有了主意。
“去,把雪棠叫到我院里来。”
*
“奴婢见过老夫人。”雪棠跪在崔老夫人的床榻前,低头行礼。
挨过两次罚之后,雪棠今日在来这儿的路上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左不过是又要斥她狐媚,拣出些莫须有的错处罚她一番,让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罢了。
却不想崔老夫人只是淡淡笑了下,温声吩咐:“苓香,赐茶。”
苓香很快端着一只白瓷茶盏走了过来,她看着雪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依着崔老夫人的说辞说道:“雪棠姑娘,这是老夫人院里今年新得的雪后清梅,念你近日服侍二爷辛苦,特意赏你一盏。”
雪棠伸手接过茶盏,本以为又是什么惩罚她的新花样,可那盏壁却温度适宜,并不烫手。再看那茶水,浅碧通透,茶香清冽,倒真是难得的好茶。
她不由有些迟疑地看了崔老夫人一眼。
崔老夫人何时待下人这般温厚了?
见她迟迟不动,崔老夫人淡声催促道:“赏你的,快些喝了。”
这便是命令了。
雪棠自然无权拒绝,只好捧起茶盏,将里头的茶汤一饮而尽。
“再赏。”崔老夫人又道。
另有一个婆子又端了茶进来,她并没有苓香那样的耐心,直接强横地掰开雪棠的嘴,把茶汤尽数灌了进去。
雪棠被呛得咳嗽不止,茶水漫过喉咙,微微发苦,她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就听崔老夫人漫不经心道:“你倒有本事,既承了二爷的宠,又勾得大公子为你魂不守舍。眼下行焉成婚在即,心里却整日地惦记着你,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她盯着雪棠那张清丽的脸,慢慢说道:“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得不到的自然是最好的。既如此,你便去伺候行焉一回,也好让他了了这份心事,安心和沈小姐成婚。你放心,你还是二爷的通房,这事完了,我必不会亏待于你——”
雪棠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打断了她:“老夫人,奴婢不愿!”
她虽为奴婢之身任人羞辱宰割,也甘愿做小伏低委身于二爷床畔,可这些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的权宜之计。要她去做这样没有脸面的事……她断断不肯!
崔老夫人似乎早料到雪棠会如此说,便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指了指桌面的两个空茶盏:“这第一盏茶,里头下的是春光散。半个时辰内,必须男女欢好才可纾解。这第二盏茶,下的是乌头砂,若没有我给的解药,一日后你便会七窍流血痛苦而亡。是好好地听我的话去做事,还是想丢了你这条贱命,该怎么选,不用我费心教你吧?”
崔家祖上靠研药起家,崔老夫人虽嫁入高门,手里仍有不少毒药的方子。她也不愿拿这样厉害的药来唬人,只是雪棠一向性子倔强,若不使些手段来逼她,她怕是不会屈从。
雪棠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崔老夫人。
她眼中如寒山净雪般的清傲让崔老夫人有一瞬的恍惚,眼前这丫鬟,虽身份卑贱,倒是有一身不屈风骨。
崔老夫人心中有些许不忍,不过一想到她的好孙儿,这份不忍很快便烟消云散。
为了行焉婚后美满,侯府安宁,舍了一个丫鬟的身子,算不了什么。
“对了,这件事不许告诉知予,免得因为你又让他和行焉生出事来。”崔老夫人警告道,“你最好听话些,否则,我随时可以发落了你。”
说罢,她便抬了抬手,让两个婆子把雪棠从地上拽了起来,推出了门外。
寒风扑朔,雪棠站在院中,望着四周皑皑的雪,用力掐着手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崔老夫人给了她两条路。
一条是死,一条是受辱而活。
可人活于世,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未必就只有这两条绝路——
雪棠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裴知予那张冷峻的面容。
他答应过的,若她受了委屈,他会为她出头。
这或许只是裴知予一时好心情的戏言,做不得数,但对雪棠来说,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活路了。
雪棠深吸一口气,挪动脚步,朝西院走去。
一步一步,雪棠走的缓慢却清醒。
她无比冷静地知道,她在赌——
赌那位素来冷情的二爷,会救她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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